薛氏吐尽绿色黏液之后,沉沉睡去。那墨色男鬼魂魄痴痴獃呆的就会说一句话“起火了……,起火了,烧死人了。”
陈梦生见男鬼头上有青气,知道他是一个怨死鬼,死鬼的残魂不全,一时之间也难查出什么,取摄魂瓶将男鬼魂魄收入。开门看见刘大同正满脸焦急的踱着步,一脸期待的望着陈梦生。
“你母亲无碍了,现在已经睡着了。”陈梦生见那刘大同尽是狐疑之色,让过身子叫刘大同自己去看。刘大同进屋见薛氏枕上皆是绿色黏液,从柜中取出一新枕换上,又打来热水为其母擦拭嘴角。薛氏这些日子来早被那墨色黑鬼闹的精疲力尽了,昏睡之中也不觉得……
等刘大同忙完之后,陈梦生道:“你是个孝子,日后必有善报。”
刘大同见薛氏嘴裏已经不再说那呓语,心裏大为宽定。起身到陈梦生面前施礼道:“敢问先生高名大姓?”
“在下陈梦生,你母亲是中了邪,现在已经无事了。”陈梦生从刚才拾起那粒牙齿后,一直在想那牙齿呈焦黑之色,应该是那男子之物,炼丹也不可能放一粒牙齿啊。云青子要是施厌胜之术把自己关进囚牢?也不大可能啊,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丹药被人调包了……
陈梦生问道:“刘善人,你的那枚益寿丹是云青子道长亲手给你的还是借旁人之手给你的?”
刘大同道:“每年的九月初九午时三刻,是丹鼎派云青子赠益寿丹的日子,那天我五更起来沐浴斋戒。要下人套车送至丹鼎派,当时还未到午时。我到云青子处取丹,那三十枚益寿丹还放在观中尚未开始施送啊。云青子让我自取一枚,我便随手拿了一枚装在锦盒之内了啊。”
陈梦生拧眉不解道:“既然是你自取的,那云青子就不可能知道你会取哪枚。你状告云青子想害你母那说不过去了啊,毕竟三十枚益寿丹里只有你母亲服了才出了事呀。”
刘大同被陈梦生这么一说倒也点头称是,可是当天寿宴之上的确是母亲吃了丹药才会中了邪。便道:“陈大师,我只知道我母身体素来强健,可就是因为吃了益寿丹才会变的如此,这又作何解释?”
“你用来装丹药的锦盒还在否?”
“在啊,那是我在临安城兴隆绸缎庄买的。就是喜它做工精致买来盛放益寿丹的啊,大师为何有此一问?”
“你去取来,让我看看那锦盒。”刘大同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不一会功夫后手握着锦盒交给了陈梦生。
锦盒寸许见方,周身镶金丝花边,盒盖上面绣着松鹤延寿图,乃是悬针术所绣凹凸起伏分明松叶鹤翎纹理清晰,果然是巧夺天工令人爱不释手。打开锦盒裏面是用玉石镂空雕刻出的碧海明月生潮图,碧玉中间的明月是龙眼大小的白玉。白玉之上是半指深的一容洞,想必是盛那益寿丹的。
陈梦生里裡外外的打量着锦盒,用鼻子嗅了嗅盒内除了丹药的气息外还多了一种气味,那是陈梦生再熟悉不过的尸臭味……
“刘大同,你这锦盒从装有益寿丹后可被人动过?”
刘大同从陈梦生的口气中听出了有问题,想了想道:“这锦盒一直放在我书房中啊,除了内眷能进去别人断然不能啊?大师你的意思是有人暗做手脚想害我娘?”
陈梦生点头道:“方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这锦盒了,除了丹药之气味竟然有别的味道。这一定有人动过这锦盒了,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动,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刘大同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脸色渐渐的有了红润之色。拱手向陈梦生道:“大师,请随我来书房。”两人出屋,天色已有微微发白了,该是快五更天了,远闻有鸡叫开始司晨了……
穿廊过院就来到了内室刘大同的书房,丫鬟小厮们已经起身忙了。烧茶煮粥扫院抹屋的也有那么十几个人,刘大同在书房叫住了一丫鬟道:“小翠啊,你去把大小奶奶,公子小姐全给我叫到书房来。”十来岁的丫鬟看见老爷脸上有着愠怒之色,忙放下手里的活一路小跑着上了内室的二楼。
陈梦生随着刘大同进了书房,刘大同道:“大师救我母亲要我做何事?此处无人大师请尽可吩咐。”
陈梦生哑然笑道:“刘老板原来当我陈梦生是来和你谈价钱的啊?”刘大同被陈梦生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古往今来哪有天上掉好事的啊?
“大师莫笑啊,还请大师明示?”
“我要你做的事便是与我同去平阳府县衙,今天那云青子便要被押解去临安了。只要你才方能救他,如今丹鼎派已被闭道遣馆了,云青子去大理寺是九死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