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啸天在门外吼道:“兄弟,知府朱大人来了。”朱自建脸上睡痕犹在进门看见了庞中信一下子就怔住了。
“庞老爷,你几时回的扬州府啊?这水陆之道都禁闭了数月了啊?”朱自建实在想不到庞中信和他女婿此时会在江猛的府上出现。
庞中信叹道:“朱大人啊,我就没出过扬州府。一直被我大哥庞德囚禁于暗室中,今日被这位……大师相救才得以脱身。还未请教大师高姓大名呢?”
“庞老爷,我叫陈梦生。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庞德若是发现你已不见必会大乱。要是藏匿于扬州府内,找他可就不易了。我请朱大人来是要他抓拿到庞德,为你做个见证。”杀庞德对陈梦生而言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庞府总管在扬州府的地界上也称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只会给庞中信带来麻烦。
朱自建拱手问道:“不知道陈大师有何打算?”
“呵呵,他们二人现在体虚身弱就留在这裏休养,大人请随我去庞府与江大哥会面再定良策。”
朱自建本是庞中信父亲生前门生,眼瞅着师门不幸岂会袖手旁观道:“事不宜迟,我这便随大师一同前往。”
朱自建一指跟随前来的兵丁道:“你留在这裏照顾庞老爷,把马留给陈大师。”兵丁下马一路小跑着过来,把马鞭交了陈梦生。
上官嫣然在平阳府中只骑过驴,还没有骑过马。急道:“师兄,我也去。好歹我在观里还学过几年医啊!”没等陈梦生开口说话,上官嫣然就已经跑到朱大人随行护衞那里了。护衞见朱自建点头,翻身下马给了上官嫣然马鞭。一行六人策马而去,纷乱的马蹄声踏在扬州府的青石路上……
来到庞府门前与江猛会合时,天已微亮了。江猛上前向朱大人行礼道:“大人,那庞府中从五更天起就陆续有马车驶出。到现在已经出去了四辆,方向各不相同。小的已派几个招子亮的兄弟便服骑马尾随,相信天亮之后会有消息了。”
半个时辰后有六个回来报信,庞府马车停于荒郊,车上空无一人,车把式皆是授命的庞府下人。
江猛大喝一声:“好狗贼,兄弟们跟我往南追。小三子他们还未来回来,咱们去接迎他们。”在场所有的骑马的都跟着江猛往南追去,江猛沿着小三一路留下的记号追到城南的岔口,记号戛然而止……
众人都看着东西两条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走时,项啸天跃下马来蹲在路边看了会道:“车印应该是往西而行,一路之上我发现这是辆四马所拉的大车,车上颇为吃重车轮印在行驶泥地时印深近有半指,而到这个岔口时车轮印又深了一分。江兄,你派出去的兄弟我想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江猛被项啸天这么一说,心沉谷底了。怒喝道:“兄弟们,给我追上这群恶贼。”
朱自建道:“且慢,这西边是通向扬州府的山林,东边倒是有渔村可直入运河。难道他们会想在山林里等我们去抓?”
陈梦生道:“我觉得朱大人说的有理,大哥你带上几个人往西而追,我们往东而追。”项啸天和江猛带了几个人匆匆往西而去,陈梦生师兄妹俩和朱自建一行人往东而追。
冬日的正午阳光透过光秃的枯枝照射在一辆大马车上,四匹良驹宝马不停的从粗大的鼻孔冲出白气。庞湘云正在一艘渔船上敦促着两个汉子,双手叉着细腰对旁边的庞德叱道:“你看看他们啊,搬几口箱子都那么慢。”
庞德斥道:“云儿,我们现在是要逃出扬州府,你却偏要带这么些笨物。刚方要不是穆姜两位护院杀了那几个探子,说不定我们已经是被人追上了。”
搬箱子上船的姜仁道:“我们把探子尸首故意扔在山林,返道渡江料想他们一时还追不上来吧。”
穆雷冷笑道:“四个人再加上这几口大箱子,靠我们两个划船必然会被追上。倒不如让船减轻些份量,也能走快些。”手按鞘簧呛啷啷腰间朴刀直劈向庞德。
没等庞德反应过来当胸就被穆雷的朴刀砍倒在岸边,穆雷上前搜出庞德怀里的银票。回头对尚仁骂道:“你个死人愣在那里干嘛?快去把那女人杀了,留他们在,我们去哪里都会人通缉。”
庞湘云完全被眼前的骤变吓傻了,直到尚仁举刀杀来才娇呼一声跳到岸上夺路狂奔。还尚未咽气的庞德拉住了穆雷的脚断断续续的道:“我……平素……待你们不薄……放过她……”庞德话还没说完就被穆雷一脚踏断了颈骨,反脚一勾将庞德的尸身踢下了水。
庞湘云从小娇生惯宠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跑的过姜仁啊。才逃出了十来丈,庞湘云看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大声喊道:“朱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