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湖浸没了江猛的双肩也把陈梦生的大半个身子带入了水银之中,水银强大挤压力把江猛的面孔涨的绯红。江猛艰难的说道:“陈兄弟……你快放手……别管我了……快……快带着他们……带他们去灭……灭了鬼王啊!”
陈梦生的双手已经是从江猛的腰带上滑到抓住他的两腋下,由于用力过度陈梦生的牙齿已经是深深咬入嘴唇之中,鲜血顺着口角大滴大滴的落在了水银湖中。“江兄,万事不到……迫不得已时切不可轻言放弃……我们还有在太湖里……没喝完的酒呢。”
“咳……咳……我胸口……闷的慌……你别为我……白费力气了。”江猛的双瞳受压充血变成鲜红之色,两手无力的在推开陈梦生。
“兄弟给我撑住啊,我来助你。”项啸天拉弓引箭乌木箭就射在离陈梦生手边一指的水银湖上,乌木箭杆上绑着上官嫣然的软鞭,鞭梢是连接着割成一寸来宽的兽皮衣。乌木箭落入水银湖中眨眼间就沉入了大半支,陈梦生只能是看着干着急自己腾出一手去接箭那江猛势必口鼻会被水银而入,到那时救上江猛他也会中水银之毒而死。
陈梦生双脚连连蹬踢对江猛喊道:“江大哥快抓住那乌木箭!”求生的欲望让江猛去抓那根救命稻草,奈何是双肩被水银所没,手能活动的范围不大胡乱的抓取着乌木箭。乌木箭已经消失在了水银湖中,江猛的一阵乱动更加剧了两人下沉的速度。水银没过了江猛的脖颈,陈梦生的脸上头发上满是暗银色的水银。
项啸天提扯着兽皮拽起了乌木箭,抖落下箭上的颗颗圆球水银沉默了下大声的吼道:“兄弟,你别使你的金刚咒啊,大哥对不起你了!”箭上弦拉满弓直朝着陈梦生射去……
“噗”利箭穿透了陈梦生的大腿,陈梦生咬忍痛曲腿把犀筋软鞭缠绕在自己的大腿上。陈梦生腿上鲜血股股而出,上官嫣然失声惊叫了一声却让项啸天喝止道:“救人要紧先拉他们上来,你师兄就能自行治愈伤口。丫头过来帮忙,我腰上有短刀把那些金丝绳割取下来。再去找些重物绕两匝再绑在我腰上,我拉不动他们两个。”项啸天拉着兽皮制成的皮索,两腿砥住了地上突起的石块。吃力的往后拖着两脚却是一寸一寸不由自主的往前滑去,夯土地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拖痕。
上官嫣然终于取来了长长一段的金丝绳,一头绑住项啸天身后大块鸡血石雕琢的桥礅上,一头系在了项啸天的腰上,项啸天一手抓紧皮索一手缠紧金丝绳。口中大喊了一声向身后的大石头挪动了几分,赤膊的上身就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上官嫣然看着项啸天被两条绳索拉的慢慢张开了双臂,皮索上更是绷紧不时会有轻微的断裂声响起。
上官嫣然强按下心裏的焦虑,定下神来举起火把四处观望,看见在墓道中堆叠着一些铜鼎玉雕。眉头一蹙计上心来,上官嫣然疾步走到铜鼎前。最大的一只三足柱形铜鼎有上官嫣然齐胸那么高,用力推是纹丝不动足用二三百斤。上官嫣然把手里剩余下来的金丝绳捆绑在项啸天拉紧绷直了的兽皮索上,在另一个桥礅上缠了两道,又跑回到铜鼎旁缚住了铜鼎粗壮的鼎足,蹲下了身子不停的用短刀刨挖着夯土。好在是项啸天的宝刀锋利插入夯土毫不费力,一块一块的挖空了鼎足下的土。
项啸天大声赞道:“好聪明丫头啊,你快点挖我快撑不住了。”上官嫣然不敢回头应话,加快手里的刨挖,一只鼎足挖完后再去挖第二个鼎足。三足铜鼎慢慢的开始有了倾斜,上官嫣然再狠命的一推那铜鼎就倒在地上成了滚葫芦,铜鼎顺着夯土层上的坡度渐渐的向着沟壑滚去。
“篷”一声巨响铜鼎落进了水银湖之中,陈梦生和江猛两个人被硬生生的拉了上来。陈梦生拽着江猛勉勉强强的回到了桥边就直挺挺的倒下了,项啸天手疾眼快才扶住了他们。“师兄,师兄你醒醒啊!师兄,师兄……”上官嫣然见陈梦生脸色苍白,口角皆是一片鲜血淋漓,大腿到膝盖处皮穿肉烂,一条犀筋钢骨鞭上被浸透了鲜血,吓的上官嫣然手足无措……
项啸天喘着粗气道:“丫头没……没事,我下手有分寸的这是皮外伤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上官嫣然怨恨的说道:“这腿上让你射的骨头都见了,还怎么会是皮外伤啊!你让我师兄怎么醒啊!”
“兄弟是痛昏了,再让他痛下就醒过了。”项啸天解开了软鞭上的乌木箭,大力迅速一回抽。
“啊……”陈梦生一声惨叫,倒还真是醒了过来。
“丫头,我没骗你吧。兄弟你快先给自己治一下,你这副样子那丫头都差不多是要拿刀子来捅我了。”项啸天满脸严肃道。陈梦生点头闭目浑身上下被甘露咒青气的包裹下,腿上的伤口立刻迅速的在合拢了。
气行一周天后,陈梦生张开了眼睛笑着对上官嫣然道:“师妹,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把你们丹鼎派的镇山宝贝给弄脏了。”陈梦生捡起地上的软鞭用身上的破布擦拭了下,交到上官嫣然的手里。上官嫣然眼含热泪心裏纵有万语千言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