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爷你可真会说笑啊,你自己过去摸摸便知。那不足月的畸形死胎现在还有余温呢,谁没事会带着这玩意儿啊。我们三个人都是亲眼所见白家小姐生出了死胎,史老爷不信可以问她们两位稳婆。”
史家请来的稳婆跪道:“史老爷,胡总管说的句句属实老妇人不敢有半句虚言。”
史嵩怒火中烧用手一挥吼道:“给我滚!全都滚!”史嵩望着瓷盆里的凝成一团的血迹,瞪着眼看着娄古田……
娄古田一抖手道:“胡总管你们三个先行退下吧,今日之案尚未完结,你们若是在江州府内胡言乱语小心县衙法度无情!”胡春和两个稳婆忙不迭的点头称是退出了白家。
史万鹏急吼吼的喊道:“娄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个胎儿绝对不是我的!”白家的两个姑爷气势汹汹的过来是要准备是要打史万鹏了,却被娄古田喝止住了。
史嵩在厅里瞅着血肉模糊的死胎,把这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就闹不明白怎么转眼的功夫史家怎么会落了下风,要是传扬了出去众口铄金之下到哪里去说理啊。当即喝道“鹏儿,不必再多说了。哼,娄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娄古田回到县衙后堂,几个妻妾都围了过来问那白家之事。娄古田轻轻一笑关起了屋门道:“史白两家现在尽在我的股掌之中,你们瞧这是什么!”娄古田得意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和地契,妻妾们接过一看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了。江州府三间最有名的酒楼都悄悄的已经成了娄古田的产业了,还有好几万两的银票。娄家这下子就陡然而富了!
娄古田的小妾奇问道:“老爷英明,放着史家送来的银子不要,原来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啊。”
“呵呵,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助我也,不论白家小姐生的是什么,老爷我都会有办法将他变成史万鹏的骨肉。”娄古田难按住心裏的窃喜道。
娄古田的发妻王氏不解的道:“老爷你这么做就不怕史家去闹吗?”
“你无须多虑,好好的收着银子便是。白家小姐腹中的孩子乃是被鬼怪所迷生下的,早就被我杀了剥下皮扮作了不足月的死胎,史家想要翻案谈何容易!滴血认亲其中的玄机只有刑部查验之人才会知晓的秘密,我在刑部还有些朋友呢,就算是刑部尚书亲自督办重审也来不及了。死胎那是早已经被白家处理了,死无对证之下史家只能是吃着哑巴亏了。”娄古田喝了一口茶道。
王氏略略宽心道:“老爷,即使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愚妻就怕那史家会来难为老爷,咱们有了这些银子不如辞官回老家安享清福吧?”
娄古田摇摇头道:“你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辞官那就无疑不是告诉人家娄某人查验有误吗?白家已经给了知情的稳婆和胡总管一千银子封口,只要她们一口咬定白家还会再给她们一大笔银子。那两个稳婆就是丢了性命不要,也舍不得那笔银子的,胡总管更是公门中人史家想要打探出什么消息亦非轻而易举的事。我若是猜想不错,史家和白家一样都怕在江州府坏了名声。此事他们都愿花些银子息事宁人,再闹下气两败俱伤你们当史嵩不怕?”娄古田翘着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门外传来丫鬟拍门的禀报声:“老爷,史家老爷求见。”
“哈哈,我就担心他不来呢!让他书房候茶,我随后就到。”娄古田慢条斯理的故意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出去见史嵩。
史嵩在书房里已经是急的火烧屁股似的,看见了娄古田劈头劈脑的就斥责道:“娄大人你果然是好手段啊,帮着白家嫁祸于我家鹏儿。此事老夫定要来讨个公道,哼!”
“史老爷息怒,喝口茶消消气。今日在白家史老爷也是看见了啊,娄某人和白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去帮着他们?史老爷若是对我审案有什么质疑,不如是北上东京去大理寺请刑部大堂派人重审便是。娄某人就在江州府静候着刑部来人,到时刑部滴血认亲要是仍然和娄某人查验结果一样。那史老爷也就不会再有异议了吧?”娄古田轻描淡写的侃侃而谈,史嵩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到大理寺翻案路途遥远不去说,就算是请来了刑部派人重验那死胎也被白家早烧埋了。史嵩暗暗的犹豫着,这一切都被娄古田看在眼里。娄古田上前拱手道:“史老爷,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史嵩愤恨的看着娄古田喝道。
娄古田面上一窒马上又恢复常色道:“白家小姐现在生下的孩子已经是夭折了,白茗他势必会怀恨在心,无论史二公子再如何去辩解,毕竟孩子的血与他相融。万一张扬了出去史家在江州府的名声就扫地了。不如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两家就此罢手了吧。”
“哼,白茗那老东西还不仗着你的查验大肆渲染,我也不想去和他再去计较了。这半年来史白两家也斗的厌了,不瞒娄大人,我们史家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啊。老夫少赚些银子那不打紧,可是江州府的百姓现在都把鹏儿说成什么了……”史嵩长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娄古田淡淡的道:“史老爷若想不再去争斗,那也是江州府百姓之福。娄某人不才愿意为史老爷去做这和事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