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到这裏,张灯官怒气上涌,血冲头顶,俩眼珠子通红,一时未忍,吼叫出声:
“邵满囤!你敢阴我!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把我赶出村又咋样!别让我找着机会!你若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我要将你的皮给扒下来。”
吼得邵满囤瑟缩了一下,朝着村长的身后退了退,眼圈跟着就红了:“爷,俺,俺真不知道那人就是张灯官啊……”
“若俺知道是他,俺,俺都不敢给张叔报信啊……”
“村长爷,俺怕……俺今儿个晌午就差点被张灯官打死,若不是初老爷救了俺,俺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说到这,邵满囤声音都有些哽了。
他半真半假的哭着,对着张灯官喊道:“你凭啥要打死俺呢!又不是俺逼着你去钻寡妇门的。”
“是谁撺掇着你去寡妇家的,你去找谁啊!”
“这黑灯瞎火的,俺哪里知道往冯寡妇家跑的人是谁啊!”
“俺还以为,是这村里招了贼呢!”
“俺若是不叫人,出了更大的事儿咋办?呜呜呜……俺可冤枉死了……”
这几句哭得让在场的老少爷们心裏跟着一酸,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
再说了,邵家的小子说的在理儿啊,大黑天的谁认得你是谁啊。
若是寻仇,也不应该去找那邵家的小子吧。
于是,有那看不过眼又不怕张灯官的人就开了口。
开口的是村中姓初的铁牛,他家里跟镇上的初老爷家还有点远亲。
初铁牛长得又高又大,以往从不曾将张灯官看在眼里。
这不,气不过的他开口吼了回去:“你这个人,真算不上个男人!”
“这扒寡妇门还是旁人按着你的脑袋做的不成?”
“你若寻仇就去找那给你出这主意的人啊!”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若没那个心思,旁人想坑也坑不到吧?
被初铁牛这么一吼,张灯官还真就想起了一个人。
这人呢,倒霉的时候都希望有人陪着。
张灯官就很没义气的大叫到:“对!这事不赖俺!都是王栓子撺掇的!”
得嘞!
因这一句话……
在张灯官家的热炕上睡得无知无觉的王栓子,就被人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
连拖带拽的给拉到了广场。
看着乌泱泱的人头,王栓子懵了。
只瞧见了自己的大哥在场中央,王栓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大声的呼救:“大哥,救命啊,这些人都疯了!”
“他们,他们凭啥抓俺们啊?”
可是等到王栓子被压到张灯官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一旁大哥……境遇竟比他更惨。
他只是被捆住了手腕,而他的大哥,则被捆的如同一头待宰的猪。
王栓子察觉到其中的不妙。
可他还没弄明白,自己犯了啥错呢,急于脱身的张灯官,就将所有的锅扣在了他身旁的这对男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