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初家的规矩,熟练的田里的把式,一日的工钱为18个铜子儿。”
“若是垦荒,秋收这种重活计,一日须得25个大子儿。”
“你看,这个钱,既是为你的地做得,那就不应该由初家来付,满囤啊,你瞧着,应该怎么个章程?”
不就是想让俺自己掏钱吗?
这回轮到邵满囤开始沉思了。
他如今领着初家的工钱,上一日工才得三十个铜板。
可若是初老爷一家人办完了正事儿,返回到济城的府邸后,那这初家镇内的别院,可用工的地方就少了。
现如今,他手中满打满算的刚挣了六百个大子儿,合着也就五角的银元。
再加上从张灯官那意外得来的两块大洋,就这几个钱儿,能起个啥样的买卖呢?
所以,若想将生意做得成功一些,总要为自己留下条退路。
他手中的钱最少要积到五块,不,最少要十块大洋的时候,才能做得自己的生意。
到那个时候,自己两年的工期也满了,就如同那褪了绒毛的雏鸟一般,终可遨游九天了。
至于这本钱的多少,就相当于飞起来的时候,是那灰扑扑的麻雀,还是那威风的苍鹰。
他邵满囤再不济,也应该似那长了剪刀尾巴的燕子,吃得了虫,做的了窝,成为一个人人喜欢并得用的益雀儿。
想到这裏,邵满囤咬了咬后槽牙,做出了决定:“中!给工钱就给工钱!”
“俺去老爷家的磨坊里上工也是有工钱的,最不济一日也有三十个大子儿呢。”
“匀出二十个付给工人,俺还有十个赚头呢。”
“张管事的,就着这个工夫,俺在多问一句,那磨坊里可是管饭?”
问的张管事的一愣,跟着就抽了下嘴角,有些略瞧不上的回到:“管!当然是管的!”
“那磨坊里上工的工人,待遇不比院里聘的工人差。”
“也是管一顿午饭,只是这晌午饭的口味,可没在别院当中的这般香了。”
只要是管饭就成,邵满囤他是穷出身,他不挑的。
听到这裏,就没旁的说了。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与张管事又对某些细节细细的询了一遍,就将这件儿活给应承了下来。
至于上工的时间,就从明儿个开始。
磨坊的工时,只比院子中的工时长上一个时辰,虽说下工的时候,这天已经是大黑了,但是因着那处磨坊离着丘村实在是近便,与在这别院中上工,还说不得哪个更方便呢。
事情就这样给定下来了,张管事的这种大忙人,也不在这裏耽搁。
他口中哼着往日里读过的几个很能表达愉悦的诗句,晃着脑袋就往内院的账房那登记了。
等到他人都走没影了。
邵满囤还没说啥呢,一旁的李管事反倒是笑了。
只不过这笑是耻笑,还是对着张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