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真是山东最有名的悍匪呢,一个个都是神经不正常的狠人呢。
于是乎……
在土匪们笑完了之后,无论是地上走的,还是马背上趴着的,都老实了。
他们这几十号的人,这一路上就再也没激烈的反抗过。
这大概……就是王栓子被抓捕上山的全过程。
当然了,还在村里好好的搞他的茶棚子,大车店的邵满囤又哪里会知道呢?
若不是今日三少爷说起,邵满囤都不知道,那王栓子曾经碰到过这倒霉的时日。
在邵满囤在得知了这几日是山东省的动荡之日了之后,就把这事给记在了心裏。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跟村里的人叮嘱一下,再出门的时候可要小心。
想到这裏,邵满囤的手收拾的更利落了。
不过片刻,茶棚子里所有的工具都被归置到了大板车的上面。
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旗杆,还戳在原地。
邵满囤并不打算将这根旗杆放倒。
他反倒是从车上取下来了一个纸糊的大灯笼,用火将其中插着的洋蜡给点着了。
一手擎着灯笼,一手抱着竹竿,蹭蹭蹭……往杆儿顶上爬去。
不过噌了十几下,就爬上了旗杆的顶部,那上边有个邵满囤先前就做好的小鈎子,一搭手,就可以将灯笼给挂起来。
这个时候,天儿已经渐渐的擦黑了。
用火红的纸张糊起来的大灯笼,在黑夜之中瞧着特别的明显。
不说别的,无论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行脚的商人,都能看到这个在夜空中孤独闪烁的灯笼。
‘刺啦啦!’
邵满囤从旗杆上滑了下来。
底下的三少爷还挺好奇,梗着脖子瞧着那个在风中微微晃动的灯笼:“嘿,我说,这风大一点儿不会被刮灭了吗?”
而邵满囤却是摇了摇脑袋:“不会!这灯笼是丘村最好的篾匠给箍的,上边还特意糊了三层的糨子。”
“等闲的风是吹不破这灯笼的。”
“还有,少爷难道没有发现,在灯笼的底部也做了一个鈎子吗?”
“说是挂着的,实际上却是固定在旗杆上的。”
只要是吹不破纸,这灯笼就折用呢。
说的初邵民恍然大悟,又觉得这个小长工有几分本事了。
这就对了嘛。
小长工现在一天就能赚一百个大子儿了,那他以后肯定就能赚一百个大洋!
莫名又有了信心的初邵民欢天喜地的领着民团将邵满囤给送回了初合盛大车店,美其名曰……怕他家的小长工被响马给劫走了。
可是跟在初邵民身旁的长枪却是知道,这抱犊崮的响马……都已经撤走了三天了。
他家的少爷只不过是找了一个有趣的伴儿,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省的他早早的回家,就要被家中的上下,除了他二姐意外的所有人念叨。
作为初家老少爷们中地位最低的一位,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