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嘛,邵年时立刻就明白了送信的人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也知晓了初邵民给自己找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信展开,又从头细细的读了一遍,起身对姜大爷说到:“姜大爷,我这手边有事儿,需要到码头上一趟,你先自己用饭吧。”
后又环顾了一圈,见到吕晓贵果真不再铺子里吃了之后,也就不再管那个小二,就一撩袍子,急匆匆的朝着码头的所在行去。
这封信上写到,初邵民会跟随田督军的军用船只北上。
自己去码头上的堂口帮会处询一询,说不得就能拿到一个大概的行船时间。
若实在不行,就在码头上雇个人,若是看到了济城田督军的船只进码头了,就赶紧来铺子上通知他也是好的啊。
边想边走的邵年时,不过一会就来到了聊城的漕运码头的主广场上。
跟着人打听着,就来到了早起他刚看到的给工人们派活的那处货仓一般的建筑当中。
大概现在是饭点儿,当中并没有多少工人。
只有一位百无聊赖的穿着敞着领子的对襟褂子的黑瘦汉子,坐在一堆麻袋包上,翘着二郎腿,晃着他一只脚上的片儿拉呢。
见到邵年时这种体面人进到他这裏来,这黑瘦的汉子还挺奇怪。
他翻身下了麻袋包,脸上并没有谄媚而是恰到好处的客气,跟着就问了一句:“先生,可是要有货托运?”
邵年时一愣,却跟着从怀中掏出一串五个的钱儿,笑着递到了对方的手中:“不,我并不是往来的客商,我是前一条街初家粮铺中新来的掌柜的。”
“初来码头,是想要寻钱粮帮的人打听一个事儿的。”
对面的汉子眨眨眼,没推拒,顺手就将这几个大钱儿给塞进了怀中,问到:“若是这码头上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掌柜的问我就成。”
听了这话,邵年时松了一口气,他笑的更开,就接茬问了下去:“我家少爷近几日要随督军的船北上上学。”
“我与他有些交情,想要在他离开的时候,道别一声。”
“只是他与我的书信之中,将日期写的稍显含糊了些。”
“只说了近日,我却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哪一天了。”
“不知道这位兄弟,可知道田督军的船是哪一日离岗呢?”
对面的黑瘦汉子一愣,就上下打量了邵年时一番。
见到这瘦高的青年人,严格意义上说来还是一个少年。
眼神清明自带正气,衣衫得体,略显干净,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之后,这汉子的脸色才变的好看了一些。
后又一想,这督军的船靠过来的时间,也就不再担心什么,抬起手来往码头边上靠着的最大的一艘船的方向指去。
“你问田督军的船呢,瞧,就在岸边靠着呢。”
“若是你的朋友真的在这条船上,那我劝你要快着点了。”
“刚才船上的军爷刚派人下来通知了船工。”
“说是不能再耽搁了,要即刻启程呢。”
这汉子的话音刚落,邵年时的多谢都已经传到仓场的门口了。
焦急的邵年时,跑的是飞快,长衫的下摆都是撩起来的。
只是到了码头边上,却是晚了一步。
那硕大的半吨载重的三层木制商船,刚刚好,就将与码头舵口的搭板给收了回去。
“哎!哎!稍等,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