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种活计到了最后不都是要让大哥参详一下,给兜兜底儿的吗?”
“三哥,你帮我瞧瞧,这个活能不能做得?”
听到这裏杜老三方才有了几分兴味。
他的这个兄弟,所有的天分全都点在了那张周正的脸蛋上了。
竟然有一个活能让他觉出不妥来,那他可要好好听听到底是多么惨无人道的活计了。
见到杜老三没有继续训斥自己,这雷子也就将他从春黄那听到的有关与季掌柜的嘱托跟他的三哥说了起来。
“咱们码头不远处的第三粮铺家的掌柜的,邵年时。”
“对,有人让我寻几个窝棚区的老赖去他们家砸场子呢。”
听到这裏的杜老三一下子就没了最初的漫不经心了。
因着上一次他们在码头上的卖粮,钱粮帮驻在聊城的堂主可是在开堂会的时候,大力的赞扬了他给兄弟们谋福利的工作。
听帮中总是跟在堂主身边的亲信透露,这钱粮帮总舵,三年一次的会盟就要开始了。
若是这次堂主在会盟前的面见之中运作一番的话,说不定会从这分会当中往上调上一调。
而兼顾着帮会之中码头生意的自己与负责与各个陆运商会之间交接的另外一个副堂主陆大有就成为了下一任堂主的最有利的竞争者。
若是在这之前,杜老三与这陆大有真还就没有一争之力,但是经过第三铺子邵年时的掺和与合作的话,帮助他杜老三将零散的码头势力给凝聚到了一处,这最后的结果还真就说不得了。
所以,杜老三对于邵年时的感激那都是埋藏在心裏的。
现如今这个重要的当口,竟然有人委托到了他手底下的弟兄,让他反过来对付邵年时,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想到这裏杜老三就严肃了起来与自己兄弟雷子说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与我细细说到!”
这雷子真是听话,一来二去与杜老三在码头的大场之中细谈了足有一刻钟的时候。
而这杜老三果真是一个谨慎人,直到天擦了黑,大场之中的人皆都散去,他才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寻了靠自己大场最近的一处食肆摊子上,要了一碗大肉的馄饨,与坐在他对面的一位早到了几分钟的长衫男子交谈了片刻。
若是这不算亮的码头大场上有济城洋房使馆区内的洋路灯的话,那明眼人就能瞧见,与杜老三一个桌上吃饭的人,竟是季掌柜的要对付的人,邵年时。
这二人头凑着头商量了一阵,在分开之前,可是嘎嘎笑着一起喝了一碗馄饨的交情。
再然后,这二人分开之时,就再也没有了交集。
就好像他们从不曾在这一日碰过面,聚过头,吃了这么一顿简陋的饭食一般。
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无声无息。
但是被雷子今天有事儿,明日人多不易动手给拖着的季掌柜的可是被他们这种敷衍的态度给弄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