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位路人的一推,张家大儿可算是回过神来,现如今要往大一点的城市跑,怕真是来不及了。
他也只能指望初合堂的医生妙手仁心,不跟他们老张家这等粗鄙之人计较,将他把他爹给抢救回来再说吧。
想到这裏的张家大儿就哎哎的应了两声,搬着自家的老爹就往医馆内里的坐诊的大夫那跑去。
得亏今儿个镇上的人都去瞧那个全镇公告去了,现如今这个时候还没开始上人。
坐堂的大夫是东阿最有名的内科大夫,瞧个等闲的头疼脑热的那都是药到病除。
只是今日间还有些特别之处。
原是这大夫的身旁还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人,正慢条斯理的与这位老大夫一来一往的聊着什么,瞧着那神情,还特别的愉悦。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张家大儿去探究这位年轻人是谁了,他着急忙慌的朝着老大夫求救到:“武大夫,快给我爹瞧瞧吧,他被人在巷口处打了一顿,现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了啊。”
只这一声吼,让武大夫连同那位正在闲聊的年轻人一起站起身来,朝着张老头的所在凑了过来。
这人瞧着是挺吓人的,却不曾吓到这被嚷过来的二位。
初合堂的招牌大夫武大夫只先将张老头的眼皮翻开,后又上首给其号了一个脉,在微微点头之后,又用双手朝着张老头的肋骨的所在,从上至下的摸索了过去,然后又命那张家的大二将老头翻了一个个儿,按下手去,又将那张老头的脊梁骨从下到上的又摸了一溜够。
在将这些步骤做完了之后,他又在四肢的关节处上下其手了两下,跟着就原回到了座位之上,恢复成了最初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只是他这手中却是提起了一根细毛的小豪,就着手下的竖格的方子纸,刷刷刷的写起了药方。
“令尊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被人重力的击打了前胸以及后背这两个部位,猝不及防之下有些闭气之感。”
“再加上肝火上升,气血上涌,激怒攻心,一口气儿没上来,就晕过去了。”
“他身上的骨头完好,有的也只是皮外伤罢了。”
“五脏六腑刚才我摸了一下他的脉象,脉搏跳动强劲,除了略显躁动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大毛病了。”
“我先给你父亲开一剂宁心去火的汤药,回家后一日三次,不能中断,三日后再来我这裏复诊吧。”
“还有,令尊挨打的地方因为力道把控的缘故,从今天晚上开始会涌现出大面积的淤青。”
“你也莫要太担心了,可以买一瓶我初合堂出产的跌打活络油,回家吃疼的时候,抹在伤口的表面,依照着从左往右的方向,转着圈的揉开了就成。”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可将心放下了。”
这番话说的仔细,就连张家大儿这种没怎么瞧过病的人都听明白了。
待到那药方递到张家儿子的手中,支应着他去抓药,付钱了过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瞧病也没花他多少钱。
就在他茫然的想着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的时候,一直跟在张家人旁边,那个被老头抓住不放的路人,也跟着踏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