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将这传令兵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这番话出来,搬动面前的路障。
守备团的这些人在确认了的确是郑继成的部队了之后,那反倒更慌了一些。
那为首的拿着铁皮喇叭的汪毅明用手抹了一把自己油腻腻的脸,壮了几分胆气之后,才又将心裏话给吼了回去。
“原来是郑营长啊,失敬失敬!”
“既然是兄弟的部队,那也只能是说是不赶巧的误伤了!”
“郑营长要出城,可以的啊,那可否让兄弟们从车上下来,跟我这裏备注一下出门的时间,携带的武器,人数,以及公干的所去的地点?”
“毕竟出入城记录上我们也需要明确的标注啊。”
“至于郑营长被派去做什么任务……这事儿涉及到军事机密,俺这样的人不好问,也不能问。”
“但是只要让俺们对上记录,以后要是有啥麻烦的话,上头的人也找不到俺们的头上不是?”
“所以,郑营长,你们是一个个的通过路障过来登记,还是大家排了好了队,一起过来接受检查呢?”
这说的什么屁话!
听了他郑继成的大名竟然还敢嚷嚷着下车检查?
登记?
登记个姥姥。
他这原本也不是为了公干,他这是为了私活。
若是真被守备军给做了盘查,原话给登了记。
就以后等着田督军拔营回济城了之后,那进出城的记录就成了证据确凿的把柄。
在全省积极抗击匪徒,进行全军大演练的时候,他郑家一派反倒是偷偷摸摸的去逼迫良家。
怕是只因为这一条,就能让他父亲郑金生吃到不少的挂落。
想到这裏的郑继成心中就是一阵的焦躁,他得了传令兵回返的汇报了之后,那是大手一挥,就对着前方的司机命令道:“管他娘的!去,直接给我撞开!”
对于上官发出的这个命令,这位开车的司机下意识的就觉得有些不妥。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郑少爷,这可是老爷刚从军部给你调过来的新车啊,德国造的!”
可对于郑继成来说,一辆车的价值是无法与他的面子以及他接下来想要达成的目的相比的。
这位下定了决心的大少爷,那是想都不想,就对着司机做出了一个挥手前行的手势。
第二次得了前进命令的司机,就算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踩着油门往那些凹凸不平,尖刺满布的障碍物的所在撞了过去。
‘砰砰砰!’
这进口的吉普的制动就是坚挺,不过两三下的碰撞,就将这条街前半截的路障给撞开了大半。
瞧的坐在后排的郑继成哈哈大乐了起来,这跟着吉普一撞一颠的是挺不好受的,但是架不住爽啊。
可这位郑少爷是爽歪歪了,只苦了堵在街道中央的汪团长了。
他身后几个原本还趴着的士兵,在见到郑继成的车朝这边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暗搓搓的抬起屁股,往后边挪动了。
这让原本心就是虚着的汪毅明那是愈发的恼火了。
大家都是当兵的,距离差别的怎么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