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个呢,就是特意请了附近一能帮闲的农妇,厨艺不错,购置了不少好酒好菜,给又累又饿的乐镜宇先置办上吃食。
待到邵年时回返的时候,那吃的喝的,可都可以直接上桌了。
邵年时还说了,若是还有别的要求,尽管跟他提。
能办到的基本上都给办了,才不枉乐七爷的识时务以及初家诚心的合作态度啊。
对于此,乐镜宇还是有些许的感动的。
在跟邵年时闲聊的时候,那态度就好了太多。
乐镜宇就像是对自己的晚辈一样,带着点亲近的问邵年时到:“对了,既然都已经合作了。”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初家因着我乐家的入侵的这个契机,将自家的胶改良成什么样了?”
“果真是要比咱们这种传统秘方还要细腻吗?”
“可是我这方子已经在古法的基础上做过多次的调整与改进了。”
“真正是一点儿别的办法都没有的。”
“年时啊,我这么问不是觊觎初家的方子,我只是出于一个药材行中的老医者的身份,十分单纯的感到好奇啊。”
“你只需要跟我说说大概的方向与方法,至于内里的配比,添加了什么,你都不必告知与我。”
“我只是一时心痒难耐,实在是想要知道哪里还有改进的余地罢了啊。”
乐镜宇说的十分的诚恳,邵年时也相信这位的人品还不至于要来窥探初家的秘方。
邵年时可以肯定这位乐七爷的确是没有歪心的。
但是没有坏心眼邵年时也不会对对方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的。
因为他不会,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改良之法,他连个汤头歌都不曾背过的人,是没有改良古方的本事的。
至于当初在谈判的时候,说的那一番半遮半掩的话……
嗨,这不是兵不厌诈,虚虚实实嘛。
做生意本就是试探身前,刺探前后的过程。
说话留半句,剩下的全靠对方的理解吗。
至于初家有没有针对乐七爷的入侵进行过配方改良的尝试?
邵年时可以肯定的说,有过,而且到了现在也不曾停下来。
但是改良的过程顺利吗?
没有,因为到现在,老师傅们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这不是乐七爷加入嘛。
那么在高端阿胶市场上,对方给予初家的分成比例已经与原本初家自己售出的利润相持平了。
若是再将老铺当中掺上一股的话,说不定在北方市场的钱景会更好一些。
所以在木已成舟的现在,自己也没必要再含糊着说话了,邵年时索性就说了一个明白,而当他将现在的情况给说完了之后。
这位原本还抱着一点求知的心裏的乐七爷,却是哎呦一下瘫倒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我就说嘛,我就应该多想想的。”
“我就是被你们这又是风霜雪雨,又是刀剑无情的给弄糊涂了我。”
“我只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就应该知道你是诓我的啊。”
“不过算了,不算冤枉,毕竟你为了对付我,拉我上你初家的大车,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了。”
“我这不但没损失什么,反倒是占了不少的便宜呢。”
“我原本那一点点的犹豫还真是对了。一个房子的调整那得多长时间的尝试才能完成的啊。”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因为外敌入侵的压力就给瞬间的改变了呢?”
想到这裏的乐七爷心裏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松快。
自诩也算是医学界个中翘楚的他,那被别的天才超越的心,在此时也就莫名的踏实了起来。
但是,邵年时在听完了他的抱怨之后紧接着说的话,又让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因为邵年时用极为松快的语气说出了让他有些毁三观的话语。
“初家的老医生以及老供奉们虽然在精品胶的领域不曾研究出什么来。”
“但是我自从接收了初合堂的阿胶生意了之后,就指派了两三个小兄弟做的低端胶的研究与尝试却是有了挺不错的进展。”
“这进展与药材无关,纯属商人追逐利益的灵光一闪罢了。”
“众所周知,阿胶在北方地界,那是不亚于燕窝的高端滋补食材了吧?”
“阿胶为什么会卖的贵?”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一整张最上品的黑驴皮到了最后也只不过才能熬制出不大点的一小块胶来。”
“不是工艺的局限性,而是这胶不熬成这样,它产生不了药效啊。”
“就是因为精华的浓缩性以及药材炮制的废工废料性,才让阿胶的价格居高不下。”
“但是,不是所有的作坊都能熬出像是咱们两家这么好吃的胶的。”
“市场上品质一般的阿胶简直就是比比皆是了。”
“若是按照七爷这样从医多年的人,像是那种吃到嘴裏带着腥气,喝到口中还有杂质的胶,怕是连出作坊的门都不成的。”
“但是现如今的阿胶市场上,大批量的往外发的,走行商商号的门路在药铺之中流通的,多数都是这种平庸的胶。”
“难吃,却是有一定的药效,再加上最为重要的一点,大概就是有对比的廉价了吧。”
“这种胶,就连那种小商人家的家眷,在需要滋补的时候,都能买上一块回去慢慢的补补。”
“也就是因为价格便宜,这种胶的销量竟然着实的不错。”
“与乐七爷的宏济堂相比,我初家的初合堂反倒是这种胶最近的销量不错。”
“然后我在研究各个药铺字号里的胶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改良中档,甚至是低档胶的口感的法子。”
“七爷也知道,那些抵挡的胶有多么的难吃。”
“当初我为了研究山东胶行的情况,真真是吃了不少家的胶。”
“为了能让我一天多吃进去几片别人家的胶,我就开始琢磨着往当中添加一些能改变口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