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六笑了:“大哥,我办事儿您放心,一瞧您就不是行家,若不是我帮助你收拾了首尾,怕是那小子的家人一寻人,就要找到你的头上的。”
邵年时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他也是这般认为的。
就在他努力的镇定了心神,勉强将课堂上的最后一节课给听完了之后,他就背着书包与臧克加到了别,说是要回家吃饭实则脚下一转就往小院后边的林荫路上走去。
待到他回转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发现那边竟是被清理的妥妥当当,一丁点的打斗的痕迹以及挖坑埋人的痕迹没有不说,那片的花草树木一瞧就是被人又精心的打理过一遍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邵年时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轻笑了一下,为自己竟然还有点踌躇的心而感到可笑的时候,再一转头,就跟一马上就要贴到自己后背的人撞到了一处。
“嗷!”
“砰!”
不是邵年时自吹自擂,他这从小的身子骨就比一般的孩子要结实,跟着父母颠沛流离的那几年,也从不曾得过什么大病。
就算是因为这两年蹭蹭的往上蹿个头的缘故,身量有些偏瘦,可那身上因为没闲着干活的缘故,裹着的可是一层结实又具有流线美的腱子肉啊。
那人无缘无故的来到自己身后,只是被他一转身当场撞翻在地罢了,若是他当时想到了这裏是校园,能出现在这裏的不可能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从而收了一下力度的话,那么被他反射性的当场一脚踹飞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所以,邵年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愧疚。
而那个被撞翻的人哼哼唧唧的时候,发出来的仿佛是女孩子的声音,却让他悚然一顿,整个人就往后错开了一步。
“哎呦,邵年时,你撞死我了!”
就这声音,都不用细看……
邵年时咬了咬后槽牙:“彭程程同学,你下了学不回家,在这裏闲逛什么呢?”
“就不怕这裏再蹦出来个图谋不轨的人,你是嫌自己不够倒霉是怎么地?”
这被邵年时撅了一个屁墩儿的人果然是彭程程,她委委屈屈的坐在地上,不见对面的人帮忙拉她一把,还对着她冷嘲热讽的……她就气的直跺脚:“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想要过来帮你一起想办法的吗?”
“原本想着是不是让我家里人帮个忙把那混球给运出学校呢,没成想邵同学的本事不小啊。”
“你也没耽搁了上课,也没自己操持,这就把事儿给办了啊?”
说完了,这彭程程就用小红皮鞋踩了两下她脚底下的石子儿路,对着邵年时一扬下巴:“喂,你这个人是木头啊,撞了人就要拉人起来啊?”
“亏我还以为你见义勇为的行为是为了英雄救美呢,感情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彭程程正在对着邵年时娇嗔耍赖呢,突然那林子的外面,花丛的后头就传来了另外一道疑惑的声音:“什么棒槌?”
“程程?咱们学校的花园里边也能栽种人参吗?”
说完,从就那一簇月季花的后边探出来了一颗脑袋。
配合着这人轻软的嗓音,以及十分恰当的温婉笑容,竟是将她脸侧刚开了一天,正是最娇艳的时候的红月季花给比的黯淡了几分。
初雪啊。
瞧着这人的邵年时没控制住的就跟对面的这位同学开口打了招呼:“二小姐。您怎么在这裏?”
应着这声,将视线从彭程程身上转向邵年时的初雪笑的就多了几分实在:“原来是邵经理啊,我原以为自己在教室里是看错了人了。”
“故而没敢贸贸然的上去相认。”
“现在得了邵经理的这声招呼,我知道我是没认错人的。”
说到这裏,初雪就从树林的后边站了出来,端端正正的与邵年时打了一声招呼:“既然在校园中见到了邵经理,就说明邵经理与我一样是求学的学子。”
“那么我今后就用邵同学来称呼了。”
“只希望邵同学在回去与我爹爹帮忙的时候,可莫要怪我失了礼数才是。”
这初雪的见礼是行云流水般的赏心悦目,带着大家姑娘莫名的得体。
看得那一直都与粗鄙汉子,哪怕是外表斯文如同乐七爷那般的也是内里腹黑之人打交道的邵年时竟是一时间不知道应以什么的态度去与初家小姐相交了。
见着初老爷也能按下忐忑,口灿莲花的邵年时,在初家小姐的面前,却如同一笨嘴拙舌的蠢人一般,是喏喏斟酌,一句话都接不上了。
“那,那就叫我邵同学吧,挺好,不是,我是说特别的好。”
“那,那我也可以称你为初同学吗?”
“总,总觉得在学校内若是叫小姐……显得有些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邵年时比之初雪在初家的慈善晚会中见到的邵经理要可爱的多也容易相处的多。
她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回答的也是欢快:“可以的啊。”
“我在家中听父亲说,他有一特别得用的助手,竟是放下大好的前程与极高的薪俸毅然决然的去求学了。”
“还说那人比我大了一两岁的样子,却不怕别人的眼光跟一群小孩子一起上学。”
“是真真的让初雪佩服的呢。”
“我觉得,学识这种东西比旁的更重要一些。”
“有一颗真挚的求学之心的人,一定都不会是坏人的。”
这话说的就单纯了,许多坏人求学是为了更方便他们行恶。
不过这话还是不要对这位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初家小姐说了。
于是,邵年时眉眼都跟着温柔了下来,十分违心的附和了一句:“初同学说的是。”
“我就是想要多学一些知识。我总觉得,人若是学到的东西多了,方才知道自身的不足,才能感受世界之大,自身之小,以后不至于做井底之蛙,行局限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