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岳父必须要找专业的人来做这些事情,济城做这一行当的人我却都有一点交情的。”
“你只需将你岳父看中的人选与我说一下,我就知道这件事儿是不是可为了。”
陈介夫邵年时是真没听说,但是济城干纺织的,他却是认识几位。
王栓子既是有心将邵年时拉上合作的贼船,自然也不会瞒着这位未来合作的伙伴啊。
于是他就给出了几个候选的人名:“张启坦,耿友琴,赵寿刚。”
有所耳闻,前一个是济城本土商人,自己开了一家正德纺织厂,做的是西北一条线的纺织品销售,大多数是薄利多销,却是百姓们最需要的棉麻织品。
因为他们家的布匹比旁的厂子的厚实,价格却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家的‘群英会牌’原色布匹,除了在山东本地卖的不错之外,还远销到了西安,山西以及甘肃这一条线内,着实很受百姓们的欢迎。
这是一个极为踏实妥帖的纺织商人。
而跟在张启坦身后的这两位,是一起合伙开厂子的男女搭配组合。
他们原本发迹的地方本不在山东,因为河北连年征战的缘故,最初发家的厂房就被摧毁在了战火之中。
济城是他们万不得已的选择,他们工厂兴建起来的时间,怕是比邵年时的面粉厂也长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听工商界的前辈口述,这两个人的人品尚可。
在兴建厂房到正式开工的这一过程之中,在与其相关联的山东商人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并未曾发生过任何无信的行为,是一家规规矩矩做实业的厂子。
至于他们经营的手段,怕是要等一阵子才能知晓高与低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单单是从济城选择的合作者上来看,却是极为靠谱的。
看来,王栓子的岳父,虽然失了权柄,但是能量与人脉却依然的大,能将千里之外的山东省境内的工商业中某一分类的商人们给打听的如此的清楚,也真算是他张怀芝的本事了。
若是跟这样本事的人合作做一点事业,且这个事业仿佛并不会太牵扯他的精力的话,也不是不可为之的事情。
想到这裏的邵年时就对着王栓子点了一个头,将这个事情暂时给应承了下来。
不过,在同意合作之前,他还有一个条件:“现如今我们学校马上就要放过年的长假了。”
“待到过了破五,我要亲自去青城走上一趟,去见见你口中极为推崇的陈介夫。”
“若是在这短暂的接触中,我认为他是一个好的,那么大家的深度合作,正式的达成了。”
“至于你的岳父,也就是张老先生合作的条件,你自带合约过来即可。”
“旁的不说,我手下的面粉厂以及其他的一些小产业,让我手中可以动用的现金又丰厚了几分。”
“投资一个厂房的全款怕是不足,但是其中一两成的股份,却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我想,你的岳父也希望我对咱们的产业更加的上心吧,我拿出真金白银来参与到这个事件之中,才能让大家都安心啊。”
说完,邵年时拍拍王栓子的肩膀,让他不要介意自己的这种过于生分的行为。
因为他们这些行商的人与只凭着一腔热血与义气就能共富贵的当兵的不同,再他们的眼中,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的唯一理由,也只有利益罢了。
对于邵年时的决定,王栓子无从干涉,但是他已经成功的完成了自己岳父的嘱托,那他今日见邵年时的目的就算是彻底的达成了。
也就在两个人真正开怀的饮一杯酒的时候,他们这间休息室的大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邵厂长,王团长,我们老爷请你们过去隔壁房间说话。”
那声音无论是邵年时还是王栓子都十分的熟悉,正是寸步不离初家老爷的大管家初忠。
听到这声音,邵年时与王栓子相视一眼了之后,那是齐齐起身,一前一后的就将这小间休息室的门给拉了开来,对着初忠大管家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忠爷,来了,来了。”
若讲没个正形,这二位曾经都是初家老爷手下人的可不敢在初家老爷的面前如此的放肆。
但是他们却敢对着初忠管家嬉皮笑脸。
因为他们能感觉的到,这位岁数不小的管家爷爷,外表严肃内心却是相当的善良与温柔。
他们若是有些不决的事情,去寻初老爷的话怕是还要挨顿骂,但是若是找到了初忠大管家的头上,这事儿说不得也能帮忙给办了,同时,还要得着这老人家几句好心的唠叨。
着就好像是一果决的领头人的身后,总是会跟着一个安抚住人心的老好人一般。
所以此时的邵年时嘻嘻哈哈的与大管家凑着近乎,却在对方一打开隔壁的门之后,立马就变成了一派严肃的模样。
“初老爷好!”
“初老爷好!”
两个好歹也是一方能耐人的年轻人,竟是对着居中的那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瞧着那行礼耳朵趋势,怕是马上就要将中国古代最大的礼仪,五体投地青蛙匍匐的礼节给使出来了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初开鹏却是又气又笑的喝到:“行了,像是什么样子。”
“邵年时你今年也是十八马上就要十九了,而你王栓子呢,孩子都要出生了吧?”
“还像是个小孩子一般的笑闹,这是要搞什么旧朝代复辟啊,还对我行这样的大礼。”
“知道的你们这是尊敬我这个老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巴不得我这个老头子被当朝政府给抓起来,给我判一个清朝复辟的罪名呢。”
“行了,行了,各自找个地方坐下来,这张宗昌也见到了,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们。”
邵年时与王栓子听到了初老爷这一番话,那是嘻嘻一笑,赶忙就将佯装要弯下去的膝盖又给直了起来。
他们嘻嘻哈哈的讨了一个饶,寻了一处距初老爷相对近一些的座位,一左一右的就贴着边儿的坐下了。
“行了,我大儿子在外面替我应酬呢,免得他们见不到我的人再到处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