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知道我们主家是谁吗?就敢卖给我们这样的布料?”
“天呢!天杀的黑心人啊,我要退货!退钱!”
“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都没有了啊!”
那些卖布料的老板,经年的老裁缝店的手艺人,心裏也十分的委屈啊。
他们充其量不过是二道贩子的手下的又一层的零售商罢了。
当初这些个老经销渠道的人跟他们推荐这款日本人的布料,说是曾经的青城飞虎牌,被日本人给收购了。
他们看在飞虎牌是卖的很不错的牌子的份儿上,自然就帮着人一起销售一下啊。
可是转头看过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日本人的东西就是不靠谱啊!
当初飞虎牌那么好的质量,谁穿在身上不称赞一声好啊,这才到了日本人手上几天啊,怎么就变成这种模样了。
对于客人的疯狂堵门,这些个布铺的老板知道他若是不给这些人一个妥当的答覆,他怕是不用想再营业了。
而这种损失他们也不可能抗在自己的头上,于是乎这些个老掌柜的,开张的老板们,就让机灵一些的小伙计现在前头应付着客人,自己转过头去,就往后门偷溜了。
他们溜走了也不是为了将这钱就贪了去,他们脱身的主要愿意是要找到此件事儿的源头,将布放在他们店里亦或是直接批发给他们的代理商人啊。
依照着现在的情况,若是追的晚一些,这些个商人说不定就已经脚底抹油,溜了。
于是乎,在另外一条街上,就出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西洋景。
那些个从来只有零星的人经过的高门大户富足人家所住的区域内,此时却是人声鼎沸。
几家平日里挺有身份的商人的大门口处,却是被一群愤怒的人给堵了一个严实。
无论是正门还是后门,都被一群小伙子们给守的密不透风。
而那些有资格被让进这些个大院子的人,却在内里吵的不可开交。
“不管!你们赔钱!”
“老龚你这就不地道了,我的布料不是在你的铺子里边代卖的吗?”
“这个月我还没跟你结算过的吧?”
就算是被布料零售商们给堵在了自己家,这些个做经销商的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但是这个被特别点名的布铺的老板却是回答的理直气壮:“是,我们是没算过现钱。”
“但是你们的布竟然有这么大的问题,我就问你,这次过后,还有谁敢在我们的布铺再买东西了?”
“你们虽然没拿我们一分钱,但是却是给我们的铺子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名誉的损害!”
“你知道我的铺子在那条街上经营了多长时间了吗?”
“五年,整整五年,但是在卖过了你家的布料之后,你觉得那些街坊邻居们还会来我们家买布吗?”
“我的好口碑谁来赔给我啊?我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生意,谁又来赔偿!”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裏,让你给个说法有什么不对的?”
“我不管,没拿钱的有没拿钱的赔偿方式,拿过钱的那肯定要比我们拿的更多啊!”
这个精明的三十多岁的商人的一番话,引起了这一屋子的人的共鸣。
现在站在这裏的人,都有着同样的境遇。
他们甚至都不敢让这位供销商人离开他们的视线。
因为若是一时间瞧不见,依照这位惹出来的大事儿,卷铺盖走人的事儿都是能做出来的。
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经销商,不由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脑袋嗡嗡的作响,用劲最后的力气跟大家摆了摆手,让这些想要结果的人先保持一下安静,听他说两上两句。
到底大家都是生意人,做不出什么喊打喊杀的野蛮事情。
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几个人就安静了下来,等着这位的说法。
“大家听我一言,你们的钱我一定是不会多要的。”
“但是大家要给我一个时间,总要让我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吧?”
“你们这些人当中,大部分的人都跟我有过长足的合作的吧?”
“老黄,老李,你们说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们的银钱?”
“想当初,你们的铺子小,我还不是同意了先卖货后拿钱?”
“我老朱别的不说,做生意是不是个实在人?”
说到这个时候,大家心中也渐生赞同。
朱老板看着大家的表情有所缓和了,这语气也跟着轻柔了几分:“所以说,这件事儿你们要给我一些时间。”
“我也不要求大家先离开这裏,我知道你们不放心啊。”
“不如这样,各家派出一个人,或者是轮流换班的跟在我家左右,给我腾出一个地方,腾出一部分时间,我跟直接的源头,那该死的日本人去要钱去!”
“这样的问题,不把钱退给我,再给我赔偿,我老朱第一个就不算完了!”
“我就说这大华放在日本人的手中就没个好,也怪我贪心,心想着都是一个厂子出产出来的东西,不应该差的太多的。”
“现在我知道错了,只希望大家能给我一点时间来弥补啊!”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到了最后这朱老板看着几位老兄弟都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发现这裏基本上都是熟人。
曾经还约着喝茶听戏,时不时的还能就着一些小事儿有些亲密的往来。
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现在却在这裏急赤白脸的,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嘲讽的。
几家涵养得益的老板,叹一口气,先跟朱老板功拱了拱手,留下一二人,就退了出去。
因着这些是先卖货后给钱的,自然也压不了多少的货款。
现在他们赶回去退个全款,也就将客人们赶紧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