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
妈的,看来自己大学时学的逻辑学真的白学了!
尤其是,自己已经知道柳直荀去过苏联,是契卡一手培养,并且朱胖子亲口对自己说过,他是21年加入的契卡,他两人很可能就是认识的!
一窍通,百窍通,现在想想,柳直荀对自己示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一定是狱警里面的内线告诉柳直荀自己要来,所以柳直荀才对自己反复示好,现在一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儿嘛!
想通了一切,耿朝忠终于可以安心的长出一口气,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如何跟柳直荀接头?
柳直荀是一定要见的,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选择题——毕竟张宗元就快要从水牢里放出来了,如果张宗元真的在水牢里有所发现,那么他一定会有所动作,但自己却完全没有控制张宗元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财富溜走。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耿朝忠盘算着和柳直荀接头的方法——就餐时间是不可能的,老德国监狱并没有配备专门的囚犯食堂,平时的饮食是由两个狱警提着一个大饭盒挨个运送,囚犯之间根本无法接触。
老德国监狱规定:囚犯之间不得私下接触。
但实际上这条规定根本是名存实亡。不用说管理相对松懈的民国,即使在后世,监狱里的囚犯仍然能找到各种各样方法来传递信息,比如通过望风时间接触,就餐时间接触,劳动改造时接触,甚至可以买通狱警来传递信息。
但是现在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收买狱警,那么唯一的接触途径只有那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可是,短短半个小时的放风,在狱警和卫兵的监视下,自己能跟柳直荀有多长时间一对一的交流?更不用说,旁边还有很多的围观者,完全不具备任何的私密性!
潮湿的海风从走廊窗口吹进来,耿朝忠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开始绕着这个不到20平的监牢来回踱步。
如果没有机会接触,那自己能不能创造一个机会?
耿朝忠突然停住了脚步,把目光投射到了正在沉睡的北川仓介身上。
胖虎,只有委屈你了......
不一会儿,天字六号房的监狱里就传来了疯狂的撕打声和怒吼声,耿朝忠的怒吼声响彻整个义字监!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狗日的鬼子,不要以为老子睡着了你就有机会,今天看我不弄死你!”
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哨声,地板上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楼上楼下值班的,睡觉的狱警都一窝蜂的涌向了二楼走廊南面。
整个监狱一下子沸腾了,所有的囚犯都把脸贴在铁栏杆上向外张望,睡眼朦胧的互相询问:“怎么个事情?!”
“好像豹子头又在打北川了!”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快人心啊!”几个被北川殴打过的囚犯幸灾乐祸的说道。
然后就是值班狱警的喝骂声和开锁的声音,看来牢门已经被狱警打开了。
但是没到一分钟,天字六号监的响动更剧烈了,整个楼层的地板似乎都在微微晃动,瘦狱警侯春那非常有特点的公鸭嗓嚷了起来:
“耿朝忠,你疯了吗?连狱警都敢打!”
所有囚犯都面面相觑,这下事情大条了!
老德国建立这么久,打狱警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囚犯们先是发愣,然后就兴奋的叫喊起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年度大戏啊!
紧接着,监狱办公楼的灯亮了,看来典狱官舒尔茨也被惊醒了......
十分钟后,当舒尔茨行色匆匆的赶到义字监天字六号房的时候,场面已经得到了基本控制。
北川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似乎已经被打得昏死了过去,他的整个脑袋都似乎大了一圈,鲜血从鼻孔里汩汩流出,甚至把他的络腮胡子都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异常恐怖。
而耿朝忠正被四个狱警按在墙角不停的殴打,还有四个狱警不时的凑过去补上一脚,看到舒尔茨进来,几个狱警才略微有所收敛。
“怎么回事?”
舒尔茨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侯春凑了上来,向舒尔茨汇报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听到天字六号监发出声音后,立刻赶到了这里,发现中国籍人犯耿朝忠正在殴打日本籍囚犯北川仓介,大声喝止无效后,我们打开牢门强行制止。没想到这耿朝忠像是犯了疯癫症一样,竟然扑上来殴打狱警,老孙和老杜一个不小心被打翻在地,我们六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家伙按住。”
“哦,”舒尔茨应了一声,吩咐几个手下:
“下去端一盆冷水,给他头上浇上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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