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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其实距离长春非常近,至少要比奉天到长春的距离要近得多。
三日后,耿朝忠和小易坐上了北满铁路的列车,经过八个小时的旅途,顺利来到了冰城哈尔滨。
用手指头划开玻璃上的冰层往外看,窗外的哈尔滨已经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配合上各式各样的西式圆顶尖顶建筑,整个城市似乎变成了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
现在的哈尔滨,是苏联人的天下。
偌大的东北,呈现出三足鼎立的态势——哈尔滨归苏联人管,旅顺口是日本人的大本营,只有奉天,才勉强算是张学良作主,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东北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掌握在中国人手里,更不用说,贯穿东北的铁路线,几乎完全被苏联人和日本人掌握了。
耿朝忠走下火车,戴上狗皮帽,裹紧了皮大衣,踏着积雪一路前行,小易则拎着一个简单的棕色皮箱跟在后面。
火车站在南岗,出了火车站,就是著名的果戈里大街,沿途很多店铺的名字都是俄文甚至是法文,当然,除了用法国大文豪名字命名的街道,还会有很多用国家名字命名的街道,比如:日本街,高丽街,比利时街,罗马尼亚街等等。
总之,这是一座异域风情极为浓厚的城市,当然的,也就有了各种外国文化下理所当然的产物。
比如说:沙龙,马术俱乐部。
耿朝忠和小易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哈尔滨著名的马术俱乐部:索纳菲利斯马术俱乐部。
两人登上俄式有轨电车,穿过阿列克耶夫教堂广场,向北面走了足足有五公里之后,终于看到了一座挂着“索纳菲利斯马术俱乐部”牌子的俄式建筑。
看到耿朝忠就这么走过去敲门,小易诧异的问道:
“老大,我们就这么进去,不需要引荐吗?我们在岛城的时候,参加洋人的沙龙,可都是需要介绍的。”
“不需要,我们又不是来学骑马,我们是来买马的。”
耿朝忠走到紧闭的大门前,给自己上唇贴上了一条金黄色的胡子,然后又贴了一对粗大的棕色眉毛,同时用腊皮垫了一下鼻子,然后又在鼻子外面贴了一层胶布——零下二十多度,鼻子被冻伤,很常见。
门开了,一名身穿礼服,似乎不畏严寒的侍者打扮的家伙走过来开了门,看到一个洋人站在门前,客气的问道:
“mayihelpyou,sir?”
“jeveuxacheteruncheval.”(我想买一匹马)
耿朝忠用法语表达了自己的来意——这是在岛城的时候,与马尔科姆咖啡馆的那个法国人打交道时候学的一点皮毛。
门童肃然起敬。
在欧洲,法语一向被称为贵族的语言,尤其在马术界更是如此。
他微微欠身,恭敬的将耿朝忠迎进来,然后客气的请客人坐在温暖的壁炉下面,自己则走进去邀请自己的主人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高鼻梁穿燕尾服,有着卷曲金发的洋人走了出来,他穿着燕尾服,颌下留着短短的胡须,贵族风度十足。
“我听说,您想要一匹马?”来人也用法语问话。
“是的,尊敬的菲利斯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我知道这次我来的很唐突。
但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想要一匹马,最快的马,并且耐寒。还有,我最近正在学习中文,我想我们是否可以用中文对话。“
耿朝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