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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声日报社。
王有山正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写着一条题为《是战是和?少帅屯兵锦州意欲何为?》的新闻稿。
正绞尽脑汁的咬着笔杆子,一个来报社实习的女大学生轻快的跑了过来,嘴里喊着:“友山先生,有人找!说是你德国汉堡大学的老朋友!”
“哦?”王有山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一个身材极为雄壮的人影站在报社的铁栅栏外面,嘴里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正在那喷云吐雾。
王有山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蓦地精光一闪,他放下笔,站起身,整了整西服,然后走出了门外。
那人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打量了王有山一下,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亲切的说道:“友山,汉堡一别,恐怕也有八年了吧!”
“是啊,我还记得汉堡大学校门口简恩-汉斯的那个抽象派奶油巧克力大蛋糕,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坨屎。”王有山哈哈大笑。
“你说的没错,”中年人亲切的搂住了王有山的肩膀,“不过,即使是一坨屎,那也是巧克力风味的一坨屎。”
“哈哈,老朱,你还是那么的幽默。”王有山展开手臂,勉强搂住了中年人的肩膀,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对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王有山领着中年人,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处僻静的咖啡厅,找了一家安静的包厢坐了下来。
“老朱,你怎么会来南京?出什么大事了吗?”刚刚坐下,王有山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还不是那个古顺章的事。”中年肥胖男人正是朱木运。
“怎么,上面有指示?”王有山问道。
“是的,中共已经给我们发了求助信,想要我们除掉古顺章。”朱木运回答道。
“除掉他,可不容易啊!”王有山摇了摇头。
“是啊,不容易,”朱木运点头,“整个特科红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红队的行事风格和行动方式,他都了如指掌。红队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红队想不到的,他也能提前预防。这对中共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不,他们也不会求到我们这边。”
“你想怎么办?”王有山眨了眨眼睛,看向朱木运。
“我已经见过他了。”朱木运回答。
“什么?你居然敢去见他?就不怕?”王有山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面的意思,”朱木运耸了耸肩,“上面觉得他根本不可能背叛,再说了,他是知道上海的共产国际的详细信息和地址的,但他根本没领人去那里,也没动格别乌的一根毫毛。所以,上面有理由相信,他是假背叛,或者是执行一个死间计划。”
“是吗?”王有山狐疑的摇了摇头,“这个死间计划,代价也太大了吧!”
“逻辑上说,也不是不可能,”朱木运的表情很严肃,“这些年,中共的处境很艰难,说不定,某些人就是这么想的。”
王有山摇摇头,还是不能相信。沉默了片刻后,才又开始问道:“他怎么说?”
“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朱木运摇摇头,“虽然在我看来很幼稚,但他却自认为自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