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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外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耿朝忠突然站起身,看了眼前的胖子一眼。
“不,不要杀我,钱我不要了!”胖子突然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向耿朝忠祷告。
“你想多了,”耿朝忠走到胖子的面前,“我从不滥杀无辜,即使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一挥,枪托砸在了胖子的脑袋上,胖子两眼翻白的倒在了地上。
“你应该庆幸,你也是一个胖子。”
片刻后,一个身穿风衣,头戴礼帽的人走出了路易洋行——他的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这些武器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每当他前进一步,身上都会发出当啷当啷的金属碰撞声。
明亮的月色下,这个张牙舞爪的人影在缓缓的向前移动,几个无意中看到如此惊悚场景的路人,无不掩住嘴巴快速的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复兴社特务处二组在方浜中路的秘密基地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这座小小的货栈里面,几乎塞满了中共地下党,货栈的后院里,一名名神情委顿的男男女女或坐或卧的倒在地上,而他们的旁边,则是十几名荷枪实弹的二组特务。
大功!绝对的大功!
上海地下党的所有成员,上到最高领导人“喜鹊”卢洪波,下到每个里弄的秘密交通员,全部都被一网打尽,就连一个蚂蚁都没有跑出去!
“哈哈哈!”
指挥这一切的沈醉,正张着嘴发出无声的笑。即使一向以冷静示人的沈醉,也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这是一项惊天大功,甚至不逊色与一年前党调处的那一次!
沈醉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电话,话筒那边传来了老板极力压抑却依然带着颤抖的声音:“办妥了吗?”
“办妥了!全部抓获,无一漏网!”
沈醉一边说话,一边得意的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着的,正用愤恨而又惊悸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卢洪波。
“这个蠢材,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描述他的愚蠢!直到我把枪顶在他脑门上的前一刻,他还在跟我描述着他的宏图大业!”
对面卢洪波的脸上,露出愤怒而又羞恼的神色,这是一种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在飘入云端的时候被打入地狱,这种巨大的落差,已经让眼前的这位卢书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卢洪波的脑袋里一万个念头飘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初来上海发掘的第一个工人领袖,竟然是敌人埋伏下的间谍!
“你,你到底是谁?”卢洪波双目无神的盯着沈醉,仿佛是无意识的问道。
“老板你听,他还在问我是谁?”沈醉张大嘴巴,开心的向着话筒说话。
“好了,别兴奋过头,都把犯人看好,我明天早上就到!”话筒里传来了戴老板冷峻的声音。
“是,卑职遵命!”
戴雨农的叮嘱,让沈醉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戴老板绝不会重蹈一年前党调处的覆辙——一年前,正是因为蔡孟坚执意把人押往南京,才导致了抓捕行动的功亏一篑。
砰!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沈哥,有点不对劲!”门外传来了一个惊慌的声音,沈醉迅速回头,快步走出了内间。
“路灯被打灭了,好像有敌人!”
进来报信的特务指着窗户外面——外面一片漆黑,看来,仅有的两个路灯已经被打灭了。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仿佛是一头蛮牛,又仿佛是一头巨象,总而言之,这绝对不是人类的脚步声!
门口已经有两名弟兄在张着眼向外看,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显然,他们看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景象!
“怎么回事?”沈醉快步走到了门前,向外张望。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黑乎乎的夜色下,一个双臂过膝,头上长角的怪物正一步步的向着屋外走来,而他的肩膀上,似乎还有着两条张牙舞爪的手臂,他的腰间,也有两个长条状的突起物,乍一看,像极了古代壁画上那种三头六臂的魔鬼!
沈醉几乎停止了呼吸,他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这个怪物,终于,他看清楚了,这不是怪物,而是一个双肩背满了各种长枪短炮的人!
那突起的三头六臂,都是此人身上背负的武器!
“别怕,是人!”沈醉安慰了旁边的几个兄弟一声,心头也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是人就好,是人就不难对付——正当沈醉如此想的时候,门外的那个人突然抬起了两条长长的手臂。
“快躲!”
沈醉大吼一声,一个侧翻就滚向了屋里,紧跟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类似打字机的声音传来。
木制的门板和窗户像被一阵飓风扫过,转眼间,屋内屋外的所有一切都变得千疮百孔——包括靠在门后面的那两个人!
“你们,都要死!”
一阵低哑而又深沉的嗓音传来,似乎能透过所有物体的阻隔,敲打进每个人的心脏深处。
“来人,守住前门!”
沈醉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哒哒声,转眼间,外屋仅有的一盏灯泡也被打得粉碎!
“有敌人!”
内间和后院的所有特务都反应了过来,虽然不知道前门发生了什么,但如此剧烈的射击声,证明对手至少持有两挺以上的重武器!
后院的十几个特务分出一半兵力,来到了内间,试图守住通往后院的唯一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