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最终安排华兴公司的汽车亲自送李克农出了上海。
李克农发现华兴公司的车队在上海真的很有面子,无论大小关口,无论军警特务,只要看到司机出示华兴公司的证件,只是例行公事看一下车里人的长相就一率放行,连车的后备箱里拉着什么东西都不看。
看着一路上畅通无阻,李克农不禁打起了李铁的小心思“这以后要是在敌战区购买的东西统统由华兴公司来运输,岂不是更安全更方便?”
华兴洋行的轿车将李克农送到了上海乡下的土路边,靠边停下,只见路边几个农家汉打扮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停到身边的轿车。
这几个人警惕的看着轿车的车门打开,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接应李克农的特工们没想到李克农竟然从轿车里走了下来,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李克农抬脚下车,几人抬着沉重的木箱,跟着李克农很快消失在乡村的土道上。而华兴洋行的轿车也没有多做停留,卸下人和货就返回上海了。
当李克农一行人看到轿车真的远离时,他们一行人再钻出土道,这时从道边破败的矮墙里赶出一辆马车。李克农一行人将木箱抬到马车上,大家转而向附近的另一个村子行进。
另一个村子里隐蔽的正是中央特科的领导们,李克农一进入特科所在的大院,就来到了周伟人所在的民房,发现陈赓也在这裏。于是李克农将自已在华兴洋行与李铁见面的一切情形汇报给周伟人。
当周伟人听到李铁捐给红军一百万元还送了一箱黄金时,以周伟人的气魄也不禁大吃一惊。
当周伟人看到李克农送上来的革命最大的判徒顾顺章的项上人头时,周伟人更是吃惊的站了起来。
周伟人连忙起身查看了一下顾顺章的人头。
“前些天听说顾顺章让人杀了,我与陈赓就在分析到底是谁杀的他?因为不是我们自已动的手,所以我们曾一度怀疑是国民党内部,甚至是日本人动的手也未可知。
不过无论是谁,都间接的帮了我党一个大忙才是真的。只是没有想到,真正帮我们竟然还是李铁。
虽然早就知道李铁一直对我们很是友好,可是能帮我们做下如此大的事情,恐怕他的目的就不仅仅是示好那样简单了。”周伟人似乎在怀疑李铁的真正目的。
“周同志,我和李铁也认识五六年了,在我看来他不止是一个热血青年,更是一个爱国的商人。
从他们华兴公司几年来一直在平抑国内生活物资的价格而不是坐地起价就可以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爱国的人。
不过他从来不直接卷入国内军阀的纷争,可是这次他不但出手帮我们中央安全撤离上海,更是帮我们杀掉党内最大的叛徒。
无论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我党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对他采取怀疑的态度。”李克农难得一次反驳领导的话。
“克农同志,我并没有怀疑李铁的意思,我只是认为他的目标和我们一样伟大,也许我们以后还可能走到同一条道路上来。
你和他交往的时间长,你认为我们能否将他拉到我们的队伍中来?”周伟人已经开始打李铁的主意了。
“这个我与李铁沟通过,他委婉的拒绝了我的邀请,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我们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他是大资本家,他有顾虑还是正常的。
不过他反覆提醒我,他还是中国国民党后勤部中校特勤处长,并且说要我们以后尽量少跟他直线联系,对了。”说到这,李克农打开了第三个箱子,露出了裏面的一部电台。
“李铁交待,这部电台是我与他直线联系使用的,密码和频道就在那本小册子里,他一再叮嘱,不许将这部电台用作他用,而且只有在我们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用电台联系他。”
周伟人想了想肯定的说道:“看样子,他是在提醒我们,他现在只是中校处长,可是很快他就会升得更高,同时所知道的国民党秘密也会更多,能帮助我们的地方也更大。
所以我们不能轻易的联系他,这一点可以理解。这样吧,克农同志就按他说的,以后你们俩个单线联系。你全权对他负责,而我全权对你负责。
至于陈赓同志,今天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从我以下,不可以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请大家以党性发誓来保守这个秘密。”
看到周伟人说的如此庄重,李克农与陈赓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身体。
不过周伟人在说完这几句严肃的话之后,就又与李克农开起了玩笑,说马克思都保佑他们,特意派来一个支持马列的天使来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