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也积攒了不少的大洋,加上少帅给的十万大洋支票,在沈家堡方圆百十来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了。趁着在沈连城家居住的时候,我拿出钱来,在堡子到二郎庙的空地上,建起来一座三进的宅子来。
因为钱花的到位,大半年之后,这大宅子便建了起来。按着当地的规矩,我在新宅子里请客,堡子每户的老爷们儿都可以来吃席。
请客当天,堡子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来到了我宅子里大吃大喝起来,却唯独不见我那个最爱占便宜的亲爹。
当下,我将同父异母的弟弟沈中平叫了过来。对着他说道:“老二,我哪得罪你爹了吗?自打回来他就没给过好脸色,这都大半年了吧?见到我都绕着走,从来不和我说话。这是知道我不干警察厅长了,就开始挑理了?”
“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沈中平擦了擦自己满是油光的嘴唇之后,继续说道:“我也纳闷啊,上次和连城叔从二郎庙回来他就这样了。不止是对你,对谁都一样爱答不理的。天天唉声叹气的,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一样。”
“他就没说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想起来吕万年临死之前,拉着我亲爹交代的事情。原本回到沈家堡之后,我就想要找他问问的。无奈我亲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见到我之后立马绕开,从来不和我说话。回到沈家堡这都大半年了,竟然一句话都没听他说过。
“知道就好了……”沈中平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咱爹现在整宿整宿都不睡觉,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嘴裏唠唠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找大夫打听过,说什么是老人得的薏症……”
看到沈中平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当下我改了话题,说道:“不说他了……对了,怎么不见你小舅子一起过来?”
“别提了,昨天他们娘家来人了,说是我那个老丈人走了。他们姐弟俩要回家送殡去,没来得及和你说……”沈中平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他们雷家的规矩,不让外姓人去。我正好躲了,不是我说我那老丈人……”
听沈中平说他的老丈人走了,我的脑海当中瞬间出现了雷文劫那白发年轻人的样子。当初在贺兰山的大庙里,那么棘手的人物,怎么说走就走了?当下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二,你丈人是怎么走的?”
“我媳妇哭哭啼啼的没说,我也没细问。”沈中平说到这裏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下对着我继续说道:“对了,他们姐弟俩临走的时候说了,要是三个月之内回不来的话,让我住你这儿。老大,你不会心疼吧?”
“三个月回不来你就住我这裏?”我愣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他们姐俩还说别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