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军统,雨衣人(3)(1 / 2)

余家宅外围,平民区。

作为第一支攻入上海的奇兵,此刻的恒冈君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土坡上,端详着整个沪淞战场。

看着自己的部队正在修葺清理着中国军队遗留下来的防线,他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连日的登陆战,让恒冈的心脏如同陷入了汪洋大海一般,随着起伏的波浪,摇摆不定。

支那军人的抵抗不可谓不强烈,战斗意志也不可谓不勇猛。虽然这次登陆占据了天时地利,甚至比预期的还要顺利。但却仍旧让自己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看着滴答转动的怀表,恒岗缓缓闭上了眼睛,是的,三天,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有至少两万名士兵失去生命。

而一直以来在自己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的中国人温文尔雅的形象,也在此时此刻被彻底颠覆,尤其当看到在屡次火力覆盖下,仍然不断扣动扳机阻挡进攻的中国伤员,恒冈就有一种无法宣泄的挫败感在心中滋生。

“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却为什么还要抵抗?”摘下手套,恒冈奇怪的看着前面那片在激烈争夺下终于易手的阵地,扪心自问。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如同他和他背后的日升帝国,穷其一辈子的精力,也无法征服这个以龙为图腾的民族一样。

“巴嘎,巴嘎!”不远处,一阵悉索的嘈杂声迎风而来,打破了他那亢长的神思。恒冈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去,发现一群士兵正围拢在数个平民打扮的中国人身边,激烈的争吵着。凝视了良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最终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

“怎么了?”看了看用枪阻止着平民的士兵,恒冈奇怪的询问道,情报上不是说整个上海的中国人,都跟着军队撤离了吗?怎么还会有活口,这够让人感到奇怪的。

“大佐,这几只支那猪是在地窖里被发现的,我们要填埋地窖,他们不同意。”士兵看了眼恒冈肩膀上的军衔,面色一变,立马收起了狰狞的表情,原地打了个立正,大声汇报道。

“好了,这裏是战场,你们要撤下去,你们的部队已经退出这裏了。”恒冈看了看这几个中国人,对方样子很普通,黑脸黄牙,显然已经在地窖里躲藏很久了。而攻克上海的喜悦,则让他平生第一次大方的下了张特赦令。

“我们的孩子还在地窖里,他受伤了,不能动。长官,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一名妇女情不自禁的拽住恒冈的军大衣,连声解释道,不过双方不通的语言却让她此刻如同对牛弹琴。

“这些支那人在说什么?翻译在什么地方?”恒冈厌恶的将妇女甩到一边,随后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众人皆是面面相窥,一脸的茫然。

半晌,才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士兵插话道:“翻译在刚刚的战斗中受伤了,已经后送。”

“好啦,我知道了,把他们赶走。”恒冈不耐烦一群长的如此不出奇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用讨厌的无法听懂的语言向自己表达什么,他更不耐烦去理解这些内容。

听到恒冈的命令,众人连忙挥动手中的武器恐吓着对方,可是对面那名妇女却忽然冲过几个人的包围,一把扑上来,抱住恒冈的大腿凄厉的哀求起来。

坦白的说,恒冈似乎明白了一点对方的意思,如果换做是一个打扮华丽时尚的女子抱着自己的腿,恒冈可能会回心转意,但是眼前这个样子丑陋,声音粗鄙的妇女显然颠覆了他心中那点美丽的形象,想到这裏,恒冈厌恶的推了妇女一把,结果对方却抱的更紧了。

四周,士兵们露出一丝丝嘲谑的微笑,这让恒冈心中的不满再次膨胀起来,他厌恶的看着对方,忽然抽出手枪,对准对方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子弹顺着对方的额头钻了进去,然后仿佛慢镜头一般在所有人眼前重复上演了一遍——爆裂的头骨,红白相间的脑浆,以及终于松脱,无力摔倒在地的尸体。

扬起嘴角,恒冈在那个享受的瞬间,终于找回了在下属面前失去的尊严。

哀号声四起,就在恒冈满意的看向众人时,其他几名中国平民纷纷嚎叫着扑向尸体,场景让所有人心中腾起一丝悲哀。

“统统,死啦死啦地!”恒冈大声命令道,听到命令,士兵们迟疑了一下,抓起这些平民,拽到之前发现他们的地窖,随后,一阵枪声响起,寂静终于重新笼罩在这片哀伤的土地。

“大佐,刚刚发现地窖里有一名重伤的中国儿童,腹部受伤,不能移动。”良久,一名士兵跑过来向恒冈报告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之前不想离开呢!”恒冈点点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样吧,亲人团聚是件好事,也是支那人的传统美德,不是吗?”看了看面前这位可爱的下属,他微笑着解下了别在腰间的战术手雷,不动声色的递了过去。后者看到手雷,立刻会意,大笑着扔进了地窖。旁边围观的日本人,也仿佛看到了马戏团表演般的手舞足蹈,兴奋地,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地窖口缓缓的塌陷了下去,除了滚滚而起的黑烟,其余地方都变得和四周毫无二致的平坦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恒冈陶醉了。

“寂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恒冈翻开一本线装诗集,心中如是想道。

这本书是他在哈尔滨缴获的战利品,原主人是一位文弱的中年教师,他砍下了对方的头颅,还有满教室的学生,唯一留下的,只有这本《诗经》。

起初,作为一个东方文化的推崇者,横冈对这位文化人还是颇为尊重的,偏生对方不知趣,被砍断了手臂,还紧紧地将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护在身后。

想到这,横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那些白|嫩的身体,真美……

于是他决定再次闭上眼睛,回忆下那个教室里,在他胯|下绵延出的尖叫和呻|吟。还有中国女人独具的,美妙滋味。

平民区内,碎石瓦砾,数十个头顶钢盔的日本士兵正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刺刀上悬挂的太阳旗,宛若和服美女,在北风下,翩翩起舞。

“唔……”

“唔……”

断断续续的哼声,时深时浅。

“柳生君。待て用!什么地声音?”走了几步路,一个耳朵灵敏的日军警惕的歪着脑袋,拍了拍身边人的后背。

“声音?”柳生不明就里的瞪了瞪眼,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阵强风穿过破房子的空洞,卷起了几块碎瓦。他稍一诧异,随即捧腹大笑起来。

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柳生指了指那个洞:“你地,看!是风。哈哈,丰臣君真是个胆小鬼,十足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