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就好。”杨开微微一笑:“不过,也别说得那么惨烈,咱们教导队好歹也算是国军的精锐所在。要是今后被人传出去,连他娘的狼都杀不过,还被那畜生叼走了脑袋,你们说能丢得起这个人吗?”
“不能!”战士们大叫道。
“气势够了,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我不想遇到狼,但并不代表我怕狼。来,我这烟盒里还剩下几根烟,大家匀分了吧!”杨开说完,将怀中的哈德门拿出来,自己往嘴裏塞一根,余下的散给了众人。
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各抽了一根,盒子里还剩下两根。
看着硕果仅存的空盒子,杨开瞧了瞧陈天顶和华伯涛。
“陈老板,华教授,要不要来一根润润嗓子,提提神?”
“行,来一根就来一根。”陈天顶爽快的将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好吧,戒烟几年了,今天破个例。”华伯涛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伸进了烟盒。
杨开擦上火柴,给大家都点上了,一时间野猪林里都是熏人的烟草味。
“杨开,说实话,大清早的,怎么想好好的抽烟,是怕咱们昨晚没睡好,今天提不起精神头吗?”华伯涛似乎受不了这劣质烟的冲劲,吸了几口,就连声咳嗽起来。
“差不多。”杨开也没否定。
“呵呵,你做的很对。”华伯涛说完,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将抽了一小半的烟掐断了,余下的放进了口袋里。
“华教授,你这是?”杨开对华伯涛的举动,很不理解。
“留一半,等着以后再抽。”华伯涛说道。
“还科研工作者呢,两个字:抠门。”听了华伯涛的话,旁边的陈天顶乐了:“你看看咱,一口吸到底。”说完还亮了亮手里挂满白灰的烟屁股。
“陈老板,烟这东西要慢慢品才对。像你这样,有毒物质全钻进身体了,时间久了,容易得肺癌。”华伯涛淡淡的说道。
“呸呸呸,你才得肺癌呢!”陈天顶气恼的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然后展开地图,将指北针在方位上一对:“废话少说,赶紧走路。”
“走路,走路。”看到陈天顶那模样,杨开立马转开了话题。心裏哭笑不得,这两个人还真和不到一处去,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至于吗?
莫非前世是冤家不成,这就得问问阎王老爷了。
踩着积雪,顶着寒风,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不一会儿就走出了野猪林。早晨的树林只有几只鸟儿休憩,时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叫。要说野猪,还真没碰上,至于猛兽,就更没有了。
陈天顶所指出的第三条小路,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只因为这需要绕着原本的路线,往右下方绕一个圈,一个大圈。这也让大家今天的任务变得异常艰巨。
但杨开知道,如果真的可以保证安全,这个圈就算再大一倍,绕的也值。
两边的道上,落叶松已经渐渐淡出了视线。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桦和开着紫色小花的巨大树木。
“陈老板,这树木的种类,好像变了,那种树,我还是头一次撞见。”杨开举起手指指点点,欣赏起风景来。
还别说,这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皑皑白雪里,还真算的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没觉得,这气候也变了吗?”陈天顶笑道。
“气候?”杨开一愣,停住了脚步,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咦,还真是呀!我感觉到,现在的温度,比之先前在野猪林,又暖和了一些。”
“是啊,这裏的温度,大概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所以你会产生温差感。”陈天顶解释道:“也正因为如此,像紫椴这种落叶乔木才可以勉强生存下去。要是在大兴安岭的其他地方,想看到这些紫色小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大自然里,不管环境多恶劣,都会有生命的痕迹。每一种环境和气候,都造就了该气候条件下各式各样的动植物,有时候,两个地方的恒温仅仅相差一两度,但植物的种类,树木,却是天壤之别。”华伯涛在后面插了句。
“所以,杨开。现在即使你觉得有点热,也不能脱掉防寒装外面的雨披,因为据我了解。下一个地方,温度会陡然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那时候,你可就得冻得叫唤了。”华伯涛笑道。
“好,华教授,谢谢你的警世良言。要不然,待会我还真就把雨披给摘了。”杨开跟着笑了起来。
华伯涛说的果然没错,在走过这片地域后,温度的确降了下来,又恢复到了初次上大兴安岭时,那种冰彻入骨的感觉。这让杨开不得不在内心裏给华伯涛翘起了一个大拇指,教授的头衔,还真不是平白无故就扣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