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杨开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还是在喇叭口的帐篷外,自己发给华伯涛的那支烟,当时华伯涛的确说自己不喜欢吸烟,只抽了一半就灭了。杨开也没在意,还以为剩下的烟被华伯涛给丢了,没想到华伯涛不但没丢,反而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了口袋的最深处。
“快,点上。大家一人抽一口,解解闷。”念头闪过,杨开激动地说道。而九筒,赵勇德这两个烟鬼,也同时眼睛一亮,欢天喜地的聚拢了过来。
怎料杨开刚准备有所动作,华伯涛捧烟的手就缩进了怀里:“别动歪心思了,这半支烟可不能给你们。”
华伯涛郑重其事的说道。
“为什么?”杨开惊讶的说道,在他的印象里,华伯涛可没陈天顶那么市侩抠门,而华伯涛现在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在内。
难道这半支烟里,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成?
“华教授,给老赵我尝一口吧!就一口,行不?在这破雪地里折腾了五天五夜,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等到了祥瑞镇,我赔你一整条哈德门。”赵勇德吞咽着唾沫,拍胸脯打包票说道。
“我说一不二,不能,就是不能,没有商量,没有计较。”华伯涛将烟塞进了口袋里,谨慎之余还别上了扣子,生怕赵勇德这个莽撞汉子去抢似的。
“华教授,你总要说出原因吧?”杨开苦笑。
“原因,很简单。”华伯涛笑了:“这半支烟在你们的眼里,只是半支烟。但在我的眼里,却是走出大兴安岭后唯一的一件纪念品。”
“纪念着我们的友谊,团结,小……还有那些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华伯涛面现欣慰的说道。他本来想提及狼王小黑的,但忽然想起还有陈天顶这个不知情者在旁,只得半途改口,换了其他的措辞。
“什么纪念品,烟不就是用来抽的!”赵勇德算是急了,他可不懂这些门门道道,绕弯子的东西。
“哎,老赵。”杨开一句话喊住了赵勇德。
“就按华教授的意思办的,你是武人,自然不明白。但睹物思人,可是学究们习惯的调调。”
“好吧!”既然杨开都说了,赵勇德也不好再反驳,只得憋下烟瘾,把气撒在了脚底下的积雪上。
洁白无瑕的雪地,被他一双行军靴踏的纷纷扬扬,乱七八糟。看的队伍后头的刘雨薇不住的捂着嘴轻笑起来。
“就这点出息!”独眼龙紧了紧背上的狙击步枪,也跟着翘起了嘴角。
“陈老板,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杨开一边赶路,一边说道。他发现,虽然大兴安岭的沉闷气候接近于无了,但周围的积雪,比之在林场的那会儿,反而增多了不少,一脚踩下去,能盖到脚窝。因此,机警的他赶忙向陈天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生怕这个老摸金校尉一时不慎,指错了路,大家再原路打个拐弯绕回去,那可就真凶多吉少了。
“地图的最上端,这裏。”陈天顶用指北针对了对阳光,然后指了指地图右边的一个点说道。
“确定?”杨开端详了一下,说道。如果陈天顶所言不虚,估摸着路程,大家今晚就能到达祥瑞镇。
“地图不会有假。”陈天顶瞥了眼杨开,说道。
“那这附近的积雪……”杨开欲言又止。
“你还想问,为什么这附近的天气,也寒冷了许多,对吧?”陈天顶会意的笑道。
“您老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杨开咋舌:“按道理说,应该天气越来越好才对。我是害怕咱又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