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王璞的包里能带些好东西,不成想到寨子一检查却让王子安大失所望,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睡袋帐篷还有个虹膜望远镜,啥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全拉车上了,气得他大骂王璞个败家子,明知道要穿过的地方吉凶难料还不把这等穿越神器带上,就他电脑里的东西放到现在得让自己少费多少脑细胞,平日里看过的穿越小说都看狗身上了。“我那是逃命啊,还管什么好的坏的顺手拿一个跑就得了,哪那么多事儿。”王璞也是一脸的郁闷之情,要知道自个电脑里可有极多武器原理类书籍,这下全浪费了,若是带到这边就凭这些书他王子安最少得给个营管带干干,现在可好,他就给个教导队的队官,忒抠,枉咱还是他最好的兄弟。话说一行人回到寨子后王子安向着熟悉的人又说了遍王璞的来历将他叫到自个屋里,来这儿快两年实在憋闷的很,逮到个能说心里话的兄弟自是要聊个尽兴。“给个大点的官吧,好孬咱俩也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了。”王璞从椅子上站起来舔着脸说道:“你放心,保证把兵给你带好。”他比王子安大几岁,以前两人经常一起闹腾,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所以他的姿态放得比较低。“得了吧。”王子安掏出烟递他一根,想想把整盒都扔过去:“看看咱这烟怎么样,泰山牌子,兄弟自个烟厂生产。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带教导队,我好不容易才从沂州府上下折腾出百十口子文化人,可不想让其他人给带瞎了,这可是以后办军校的骨干,再说突然给你个管带能服众么,我这儿坑就这点,等以后有了缺再考虑。”王璞接过烟抄兜里,“还泰山,你咋不用中华牌子,真没创意。也是哈,来了就给高级别的官你手底下兄弟肯定不乐意,咱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吧。”“我倒想用中华可没敢。”王子安道:“这牌子好是好,但要真用了清政府不得把我皮给扒了,等他们倒台后再用,今天跟我下山见见弟兄们,然后熟悉下环境就走马上任吧。对了,把你的包裹给我帮你藏起来,我那儿有个专门的藏宝室,没人敢进,你的东西让人看见传出去不太好。”“行,你来的早,都按你说的办。”王璞回答的比较干脆:“不过我想问问你今后如何发展,咱可不想给清廷当狗。”“放心。”王子安说道:“这身狗皮还有不到一年就能脱下去了,至于具体计划当是如此……”两人一直谈话到中午才在王紫燕的催促下出来吃饭,出门时看到王璞跟妹子打了个招呼,王子安脑门一转,心说不好意思了兄弟,这妹子的婚事就落你头上了,虽说两人相差十来岁,但归*事人才总得享受点特权不是。吃过午饭一行人打道回府,路上虽快马加鞭但也直到第三天上午才将将赶到府城,王子安倒想快点回去,可惜王璞不会骑马得现学,为了照顾他只能放慢速度,走走停停没把几人憋闷死,就这样到了府城王璞的大腿内侧和屁股墩子都给磨得血胡淋拉,到军营草草上了点药又被拉着介绍给兄弟们。“忍着点。”王子安忍住笑对王璞说道:“你一大老爷们哼哼唧唧的也不怕人笑话,以后先练练骑马,军人行军打仗不会骑马像话么。”“你试试,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王璞慢腾腾挪动着步子跟在王子安后面,本以为骑马咋说也比考驾照好学点,没成想受这活罪,一旁马弁听见问了句:“王先生,您在那啥美利坚学军事没教骑马?”“我学的步兵科,里面没骑兵事儿,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年纪小也没骑过。”王璞也不知道弗尼吉亚军事学院教不教骑马,但这并不妨碍他瞎话连篇:“让弟兄们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与他平齐的王子栓听到这话转眼看看,他可知道这人是凭空出现的,到现在也不敢确定是人是鬼,相应他嘴里的话也不知道该信不该信,不过看大人这几日的表现这事儿烂肚子里最好。“那……”马弁刚想回话便被一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王大人,知府大人让您到衙门里叙话,说有要事相商。”“哦?”王子安嘀咕一声,李玉楷不前几日还陪人看病去了么,这时候能有啥事儿,难不成革命党又闹幺蛾子了?不可能啊,情报队的人近期没传回啥有人要闹事儿的消息,可看这心急火燎的样事情肯定小不了,等片刻那人靠近了问道:“李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说什么事儿没?”“至于何事属下也不清楚。”来人气喘吁吁的说道:“知府大人已经回来两天了,回来后就派人去找您可没找到,便派属下在军营里侯着,说只要您一回来就赶快上他那儿去。”“好的,你先等等,我吩咐手下几句话。”王子安说完对着王子栓道:“栓子,带你王哥去跟弟兄们见个面,找人给他备好一应物品,一定给我安排好了。”“是。”王子栓回了声带着王璞离开,王子安则又跑回去取了马,一路飞奔向着知府衙门而去,看着渐行渐远的王大统领,王璞对着栓子嘀咕了句:“行啊,跑了几天还有力气骑马,咯不烂他那屁股。”“噗嗤”一声王子栓笑了出来,“王哥您这话说的,咱里面的弟兄骑马都是好手,等有空了带你去见识见识大人手下的骑兵,个个都好样的。”“那感情好,对了,给我说说你家大人平日里咋样?”王璞鬼鬼祟祟的问道。……“大人,巡防营王大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马弁对着正和通判吴子卿商量事情的李玉楷说道。“那赶紧让他进来啊。”李玉楷吩咐完转头对着吴子卿:“这下吴通判该放心了吧,王靖中虽说出身不正,但能力总归是有的,他肯定能把事儿给办好。”“希望如此吧。”吴子卿嘴角泛起苦笑:“这次东北鼠疫爆发时间极短,危害甚大,山海关封了,青岛莱州一日三惊,听说那边有不少人被传染,朝廷旨意让咱们封城,可外出逃荒之人这么多哪能封得住。”话刚说完王子安已是进了屋子,上前行了礼:“见过大人。”“还弄这些虚礼干嘛,快快坐下。”李玉楷指着椅子,见他大剌剌坐下也没生气:“靖中可能还不知道吧,东北起了鼠疫,现已传到山东,死人无数,朝廷下旨让各地封锁道路禁止通行以防扩散,我跟吴通判正在这儿发愁呢。”“哦,有这事儿?”王子安吃了一惊,情报队的人倒是早给过他消息,可当时并未传到山东也就没在意,未曾想能扩散到这里:“事情严不严重?”“很严重,中者起先头疼发烧,然后脉搏加速咳嗽不止,最后全身发紫而亡,据通报东北已有数万人身故,现在被返乡的闯关东之人带回山东,胶莱一带多有病发者,估计短时间内就会传到沂州府。”李玉楷介绍道。“那可麻烦了。”王子安撮了撮牙花子:“虽说现在灾情稍缓,乡民日子好过之前,但这大冬天的就是没病没灾也不好过,咱要真把路给封了估计得饿死人,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民变,革命党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可不封路鼠疫传过来更不得了。”“我跟吴通判也是愁得这个。”李玉楷闻听他也没好方法怵了头:“鼠疫可是能毁城灭邦的,一个处理不好再想收拾就难办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贼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王子安气愤之下骂了句。一番商量,三人苦于没有更好办法也只能依旨意来办,总不能放任逃荒带来更大灾害,只是跟朝廷叫苦是肯定的,没钱没粮你也不能拦着别人外出吧,堵得住大路你能堵住小路?把人逼急了可是啥事儿都办的出来,不过为保证不被鼠疫祸害还是要发动众乡民进行灭鼠行动,清除各地垃圾,若有传染者即刻隔离,并对死亡者遗体火化—虽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最好,可事急从权也就顾不得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从各地报纸上的新闻来看东北一地已经对遗体实施焚烧的做法,效果还不错。封路的事情自有王子安旗下各队来做,李玉楷则先行请大户们再放次血设立粥棚救治家中无粮之人,这条是王子安硬要他加上的,按着李大人意思先前救灾已是仁至义尽,现在饿死个把人在所难免,只等朝廷拨粮再说,可被王子安一通体弱多病者容易感染鼠疫的说辞给吓住,不得已只有拿大户开刀,这位王大人本身医术高明想来不会忽悠自己,为小命和乌纱帽着想还是同意为好,再说情绪不稳的乡民被革命党蛊惑成功的概率将会大有提高,他可不想再给人逼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