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瑶把小金鱼塞在她的手里道“不要和我客气,拿着吧,我实在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好,只想到了这个实在些,去了香港,人生地不熟的,有这个傍身,遇到什么事可应急。”
白思佳握着小金鱼,低下头流下了眼泪,她其实对去香港的未来很迷茫的,心中没有一点的底气,哽咽着道“齐大夫,谢谢您。”
齐书瑶也红了眼睛,她一直是一个感性的人,伸手抬起白思佳的脸庞,帮她擦了眼泪“怎么还哭了,别哭,去了香港好好生活,只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它。”
白思佳看着齐书瑶,比自己瘦许多,但她却从她身上感受到前进的力量和温暖,她笑着楼住了齐书瑶“齐大夫,谢谢您,我会好好生活的,你也是!”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送走了齐书瑶,白思佳上了楼,她姆妈坐在凳子上,看到她进来,问道“刚才楼下那女子是谁啊?”
白思佳道“给你说过的,那是齐大夫,知道我要走,来看看我。”
白思佳的姆妈哦了一声,然后用精明的小眼睛看着白思佳问道“我看她好像给了你一个东西,是什么呀?”
白思佳看着姆妈,笑道“没给我什么呀,您看错了。”
“是吗?我明明看到的呀!”
白思佳拉起姆妈,道“哎呀,您看错的喽,姆妈,我要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白思佳把姆妈退出房间,关上门,靠在房门,然后从里衣里拿出那条小金鱼,放在胸口,她不会把这个交给家里的,自己工作这些年,工资一多半都上交了,留下的仅仅够自己开销,且还是紧巴巴的,有了这个,自己的底气会更足了,它是自己的保命钱。
时间不会因谁的离去而停止,一切都在向前走,上海的战争并没有如人们预想的那样两三个星期便结束,它已经一个多月了,民众从开始的恐慌,看日本人打不到城里,便不如原先那样的惊恐,仿佛又恢复了和平,恢复了紫醉金迷的生活。但还是有些改变的,那便是上海的许多贩夫走卒都仿佛成了指点江山的政治家,每日口头谈话中总会夹带着几句战况如何、政府该如何应对,之后再没了别的。
但齐书瑶却知道持续战争的残酷,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多,有时她还会去前线运送伤员,每日面临着流血和死亡,面对一面繁华,一面地狱,强烈的反差让齐书瑶感知到了世界的疯狂,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齐书瑶又做完一台手术,一个战士的手臂被炸没了,腹部没进了十几个弹片,想到那个战士才十七岁,齐书瑶便红了眼睛,她的眼泪已经在不住的救治中流干了。
齐书瑶想到上学时教授曾说过,作为一个最忌讳的便是感性,她也一直以理智来要求自己,但面对战争,面对为保卫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所受伤、所牺牲的战士,理性?她是没有理性的,如果不是想救更多的人,她恨不得现在便拿起武器去前线去,和日本人拼命去。只她去战场能帮多少忙呢?能杀几个日本人呢?不如在后方治病救人来的紧要。
齐书瑶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她有些累了,只刚趴下,便听到敲门声,她心中一惊,忙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看到虎子站在一个护士身后,他红着眼睛。
虎子看到齐书瑶,眼泪立刻滚落下来,哭道“书瑶姐姐,你赶快去看看神父吧,神父要不行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