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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楮最近不怎么回家了。以前哪怕再忙, 只要文心在家,他都会尽量抽时间回来陪孩子吃饭。如今文心陪婉华那个丫头住在云家,只有周末才回来,他也刻意把周末的时间空了出来。
午饭后,叔侄二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最近似乎没见你练过琴。”文楮捧着报纸, 视线越过报沿瞥了文心一眼。
“嗯。”文心懒洋洋地窝在文楮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脸上有浓浓的困意。习惯了婉华在身边, 她昨晚在家就没怎么睡好。
文楮语气平淡地道:“画画也搁下了?”
“嗯。”文心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你喜欢什么想学什么二叔从来没有管过你,不过做人要有韧劲,不可轻易懈怠!”文楮放下报纸点了点文心无处安放的小脚丫道:“困了就去床上睡。沙发是用来睡觉的?”
他不太约束文心,一直是由孩子自由生长。三房那边规矩就多,雁雁要真跟三房的老两口过,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孩子规矩差一些才艺少一些都没什么, 但是做人的根子坏不得, 不能染上不好的毛病。比如懒!比如轻言放弃!
文心打着哈欠乖巧地坐直了身子道:“等云伯伯出院婉华不必一个人住了,我肯定会回家的。到时再捡起来也不迟嘛~”她不可能一直在云家住着。云家有男眷, 她一个女孩子,在北平又不是没有家, 老住人家里算怎么回事呢?
“还知道回家就好。”文楮跷起腿, 身子靠在沙发上, 笑望着文心道:“雁雁,最近有没有心仪的人啊?”这个问题他隔段时间就会随口问问, 雁雁想谈恋爱他不反对, 但是要知道对方靠谱不靠谱。
文心想起婉华, 略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啊!”
“嗯。”文楮神色严肃了一些,轻声问道:“叫什么名字啊?是京西的还是别校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都说没有了嘛!”文心本来还想狡辩,可一想到二叔的职业,很快放弃了抵抗。她语气委屈地道:“二叔。你干嘛要用对犯人的那一套对我呢?我是有喜欢的人了,你再多问几个是非题甚至会知道她是谁,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你知道,你别问了好不好?”
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让人知道。她爱婉华,无关性别,可别人是不能理解的。如今新潮的女学生中其实不乏同性相恋者,她们学校就有,但都秘而不宣,因为不可能得到家庭和社会的理解,更别提支持了。
其实能二者同心做秘密的爱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婉华是极传统的女孩子,要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也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恐怕再也不肯亲近她了。
文楮有些吃惊。看雁雁委屈隐忍的模样,是动真心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文楮怕把文心弄哭,可又对侄女初次动心的人十分好奇,语气小心了许多:“那他知不知道你喜欢他啊?”
文心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怎么不告诉他呢?”文楮把文心拉到身边坐着,温柔地问道。
文心后知后觉地缓缓瞪向文楮:“说了不许像对犯人那样对我!你又在问了!”
“没有啊!叔对犯人可没有这么温柔耐心。”文楮玩着文心在沙发上睡觉时翘起来的小呆毛,有些担心地道:“那人别是有妇之夫吧?或是已经有女友了?”否则以雁雁直来直去的性子,喜欢谁怎么可能憋在心里不说?
“不是!!!”文心怕再聊下去就露陷了,起身想走,却又被她叔给拉了回去。
文楮把文心揽在怀里鼓励她道:“喜欢谁得让人知道,至于他喜不喜欢你,那是他的事。你要做的是让他知道你有多好,让他知道你愿意对他多好,让他知道你所有的心意。这样哪怕最后错过了,心里也没有遗憾。这样苦憋着除了折磨自个儿还有什么用?”
“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说还能做普通朋友,说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文心轻轻靠在文楮怀里,敞开心扉道:“二叔。比起无法拥有作为恋人的她,我更害怕失去作为朋友的她。特别特别怕。”
文楮低头看怀里小人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忽然很难受。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再过几年,他真的能放心把雁雁交到别的陌生男人手上么?很难吧!当警察这些年,见过的烂人太多,十之八九都是男人,女人犯罪简直是凤毛麟多,很多还是受不了家暴愤起反抗杀的人。哪怕他自己也是男人,或者正因为他也是男人,才会对所有男人失去信任。
“傻丫头,我只说让他知道你喜欢他,没说你必须直白地告诉他啊!”文楮哪怕心里再难受再不舍,也不得不为文心的求爱之路出谋划策。“暗示他!疯狂地暗示他!让他怀疑你喜欢他,却又不敢确定,没准他会比你先开口也说不定。哪怕他完全不为所动,你也还有退路,咱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他,总不至于连朋友也做不了吧?”
文心的眼睛亮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她二叔。
***
周日刘家兄妹又去了医院。
刘萤对此是有小小的怨言的。“哥,咱们天天来看云伯伯都没问题,但是能不能别一呆就是一整天?难得放周末,我还想约小姐妹逛街呢!”
“下周侦探社有活动。”刘纶没有多废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冲妹妹笑了笑。
“啊啊啊……林曜师兄会去?哥你把我也带去好不好?”刘萤难得小鸟依人地抱住刘纶的胳膊。
刘纶嫌弃地推开刘萤,嘚嘚瑟瑟地道:“现在知道巴结我了?”
“嗯嗯嗯。”刘萤十分狗腿地抢过刘纶怀里的水果道:“知道了。哥你放心,我天天陪你来找婉华。”
婉华已经回家去了。下午在医院又吐了一次,被盛哥儿无情地撵回去的。
“谢谢你们来看云叔。进来坐会儿吧!”盛哥儿幸灾乐祸地冲刘纶笑了笑。他知道刘纶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探望云叔,其实是冲婉华来的。
刘纶见老爷子正睡着,婉华又不在,大舅哥对他的态度又怪怪的,忙摆手道:“伯父没醒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次来其实主要是给婉华同学送两本习题集,方便问下您家的地址么?”
不方便!盛哥儿伸出手道:“有心了。习题集给我就好,明天我帮你交给婉华。”
“里面习题的顺序不太对,得当面跟婉华同学说……”刘纶厚着脸皮不太好意思地道。
盛哥儿没办法,只得给了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