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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早上端着热水去伺候文楮洗漱的时候, 发现他肩上的伤口渗了许多血,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用指尖很轻很轻地碰了下睡衣上的血迹,哽咽着问道:“很疼对不对?”
“小哭包。”文楮嫌弃地戳了下文心的小脑袋道:“睡觉难免会牵扯到伤口,流点血是正常的。呆会儿叫你长丰叔过来换个药就好了。”雁雁其实不是爱哭的人, 只是见不得他受伤。记得上次受伤,雁雁也是哭得昏天黑地, 哭时还不忘照顾他, 小小的人儿流着眼泪照顾人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令人心疼。
仔细想来, 雁雁只在爸妈哥嫂去世和他受伤的时候大哭过, 再有就是前几天失恋的时候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凭什么那个臭小子的只言半语一举一动都能轻易伤透雁雁的心?
“那我马上打电话请长丰叔叔过来?”文心不知道她叔在想些什么,心思全在伤口上。
“太早了,他还没去医院。咱们两家那样的关系,又不可能打他家里的电话。”文楮瞥了眼水盆道:“把帕子拎给我, 再不洗脸水要凉了。”
“哦哦。”文心赶紧拎好帕子递到文楮左手里, 不解地问道:“咱们和长丰叔叔家为什么关系不好啊?”她知道两家关系不太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文楮轻嗤了一声, 苦笑着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有些小心眼的人放不下, 老一辈结下的梁子倒是要后辈来偿。
文心神情茫然地点了点头。
“别在我这里磨蹭了。赶紧吃饭上学去!”文楮抬脚轻轻推了推文心道:“家里多得是伺候的人,用不着你忙前忙后的尽孝。”
文心被她叔的大脚丫子踢了也不生气,耐心地道:“我都自学到三年级的内容了, 不去上学也不打紧的。长丰叔叔说你这几日最好别下床走动, 你要是不听劝非得做点什么, 家里伺候的人也不敢拦你,我得亲自看着你才能放心啊~”
文楮本来想说:跟你爸一样的性子,他管不着我了,又来了个你。
怕孩子伤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是他自个儿却伤了心。哥嫂要是还在,他当年肯定会跟那个人走的。
“不上学就不上学吧!在家陪你叔说说话也好。”文楮有些伤感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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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丰是中午来的文家。他提着药箱出现在文楮大开的房门前时,文心正在一勺一勺地给文楮喂饭。
“多吃点伤口才愈合得快哦~”文心轻声哄着:“我知道饭菜有点清淡,可是你吃不得辛辣刺激的东西嘛!”
文楮皱着眉头道:“不是清不清淡的问题。是你叔我真的饱了!再吃就要吐了!”
“是吗?”文心不好意思地缩回拿勺子的手。她是照着自己的饭量喂的二叔来着,真的是她吃得太多了吗?
“咳咳。”谢长丰倚在门边咳了两声。
文心赶紧起身开心地招呼道:“长丰叔叔来啦!”
谢长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和文楮差不多大,比文心年长不了几岁。他走到床边,粗看了下文楮衣服上被渗的血迹,打开药箱准备换药。
文心揪着心站在一旁。
谢长丰看了文心一眼,又迟疑地看了文楮一眼。
“雁雁,你回避一下。”文楮柔声道。
文心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怕血的。”她怕长丰叔叔又像昨天那样粗暴地给二叔包扎。
文楮神情严肃了一些:“换药要脱衣服的。你先出去,呆会儿再过来。”孩子大了,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嗯嗯。”文心收拾好碗碟乖乖出去了。
谢长丰望了眼轻轻合上的房门道:“你家小侄女是不是怕我虐待你啊?”
文楮白了谢长丰一眼没说话,沉默地单手解开了睡衣扣子。
“不过雁雁总叫我长丰叔叔,都把我叫老了。”谢长丰咂了咂嘴。
文楮笑着道:“嫌老啊?那我让雁雁叫你长丰哥啊!只不过那样你就得叫我一声文二叔了。”
“呵呵。那我妹该叫你什么?”谢长丰面色冷了一些,帮文楮脱下睡衣后忍不住问道:“文楮。你真的忍心让君宁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么?以前你说雁雁太小了不愿意跟她走,现在雁雁已经长大了,你就没想过带上雁雁去找她么?”
文楮垂下眼眸道:“想过。本来就打算送雁雁去英国留学的,到时我也会一起去。只是这么多年了,她心里未必还有我。雁雁最近有了喜欢的男孩子,愿不愿意出国留学也成了未知数。”
“什么都是你那小侄女!和君宁分开是为了照顾她,当警察是为了保护她……”谢长丰敷药的手顿住了,他直视着文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君宁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根本用不着出国!她现在心里也只有你,只是怕加重你的内疚一直不敢给你写信。她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你就不能为她做出点牺牲吗?”
文楮低头沉默着,任由泪水落在深色的被面上。良久,他哑着嗓子问道:“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谢长丰长叹了口气道:“大学毕业后找了份教职,生活还算安稳,至于心情怎样就不知道了。其实三年前我结婚她回来过,怕被我爸发现走不掉,只约我出来送了贺礼。她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你们警察厅外的茶楼。”
“嗯。”文楮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了。
谢长丰帮文楮换完药离开后,文心抱着当天的报纸进来了。她见文楮的眼睛红红的,心疼地问道:“二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长丰叔叔换药的时候弄疼你了?”
“嗯嗯。”文楮望着文心道:“雁雁,你想不想出国念书啊?”
“不想!我想去燕宁大学。”文心果断地摇了摇头。要是出国念书,二叔怎么办?婉华怎么办?她在乎的人都在北平。
“哦……”文楮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如果雁雁不走,他是一定不会走的。他不是不爱君宁,只是君宁哪怕和家人闹翻了也还有哥哥,而雁雁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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