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方面好说,总不至于亏欠小兄弟不是!”方财对此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样的货色,是这一锤子买卖,还是持续不断的有。
“只不过,这样的细盐,每月能有多少?”
余风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产能,要是有着足够的原料,而吴嫣然的作坊又日夜不停的开工的话,一个月产出个百来担还是不成问题的。
“百来担吧!也说不准!”余风说道。
“好!好!”刘财高兴的说道,一个月有着百来担的细盐,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心裏期望了,加上收来的粗盐,那岂不是每月都能给主家运回一船盐货去,有了这个表现,明年别说管事了,就是升做掌柜的也是可能的了。
“这雪花盐,一般是四两五银子一担,来之前,想必小兄弟也是打听过了,咱明人不说暗话,这灵山镇,也就咱一家给得起这个价钱,不过,小兄弟要是一个月能超过百担,便是每担再多加三分银子又何妨。”方财斟酌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如此甚好!有劳刘翁照拂了!”余风真心的感谢道,能卖到这个价钱,他已经很满意了,用句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双赢的局面,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交割了银钱,余风直接就让赵贵给自己的手下分派银子,这次,倒是比上次人要多一些,不过,分得的银钱更多,少一点的,也分得二两多银钱,多一点的,足足分到了四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众人都是一阵欢呼,那些跟着余风来往过几次的表现倒好,但是,那些新加入的军户,却是一个个欣喜若狂,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中有的人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
接下来,众人大肆采购各种物事,自不必细说,若是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群皮肤黝黑的汉子,即便是卖完了盐货,那放在车上的一根根的竹竿,也是舍不得丢弃的。
当晚的赵家村,家家户户欢声笑语,自不必说,卖了盐货到赵总旗家的,跟着余风去了灵山镇回来的,手上多少都趁了几个银钱,袅袅的炊烟里,不时传来食物的香味,这让站在院子里看着堆积如山的盐包的余风,颇有点自豪。
“风儿,我们会不会折腾得动静大了一点!”赵总旗的笑容里,掩不住一丝忧色,事到如今,他也装聋作哑不下去了,实际上,当余风委托他出面收购村里的盐货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家,现在已经和余风紧密的绑在一起了,要是说他对余风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只怕是三岁的孩童都不相信,真要和大明律较真,至少也是一个同谋的罪名。
余风笑而不语,如果这都算折腾得大的话,那就永远只能停留在个体加工的范畴上了,别想再有进一步的发展了。
“这巡检司,会不会找上咱们!”赵总旗说道,毕竟,这巡检司足足有二百多个地痞无赖充作盐丁,比起他们指挥使的家丁人数还多,就算是指挥使大人,碰上盐运巡检,也是客客气气的,要是和巡检司冲突起来,那指挥使大人肯定是不会为他们出头的。
“岳父大人,难道大家尝到了这样的甜头,还愿意回到以前那种缺衣少食,任人盘剥的日子吗?”余风反问道。
“当然不愿意!”赵总旗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要是有人不愿意让咱们过上这样的好日子,那您说该怎么办?”
“当然狠狠的揍这帮龟孙,让他们断了这个念想!”赵总旗明白了余风的意思,狠狠的说道。
“百户大人那边,还需要岳父大人好生关说,总不成,让自家人找自家人的麻烦,过两天,我打算把跟着我出去了几趟的那帮小子,好好的操练一下,要是真有不开眼的,敢打咱们的主意,咱们也好让他们知道,这赵家村,是他们来的去不得的地方!”余风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心思却是飞到了千里之外,这时刻,陕西连连大旱,那些流民应该开始折腾了,自家现在才开始动作,会不会迟了一点,自己真的能在天下大乱之际,能够有能力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在这乱世中安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