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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在徐民望的状词上御批了五个大字“尔是好百姓”,并交待手下官员,不仅要将此状词交还给徐民望,还要派人护送他返乡,并向当地百姓宣布,绝不因为沈万三一事牵连沈家其余人和周庄的其他百姓。
就这样,徐民望这匹黑马的杀出,不仅是及时稳定了人心惶惶的周庄,也让朱元璋收回了问斩沈万三的成命,将沈万三流放云南。至于朱元璋后来又陆续收到李善长、徐达的来书,无非就是让他觉得自己这回又从善入流、顺应了民意而已。
自从沈大哥被流放之后,我就开始计划着如何营救沈大哥一事了。
要说以咱们天狼特战队的实力,救下沈大哥倒并不算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救下沈大哥之后,咱们又该何去何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沈大哥作为流放之人,擅自逃离肯定是无法继续在大明的地盘儿上生存的。
但是如果不救沈大哥,恐怕他那个身体也撑不住几年。沈大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这会儿要在边陲荒蛮之地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哪能吃得消?
如果真要救沈大哥,倒还是有两个去处。一是去大陈国,二是去龙头。可不管到哪里,都意味着从此隐姓埋名,世上再无沈万三。
到了这年年底,就在我苦苦等待陈维林他们的消息,以便于展开下一步的营救行动之时,咱自己也突然身陷泥潭了。
一日,在郑有功的联络处,郑有功突然将我拉至一僻静处,说是沐英府上的一个下人来他这里替沐英给我带了个话,说是让我留意房前屋后的变化,我现在已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中。
沐英当时是大都督府的同知,掌管着应天的军事机密,自己也曾短暂管理过拱卫队。他托人传来的话,自然是不容怀疑的。
闻听沐英传来的消息,我是吓了一大跳。怪不得这段时间我老是觉得府前有一些可疑人员出没,一些做小买卖的、叫花子什么的,都是格外地多。
按说我的住处并不临大街,这些做小买卖的在我府前显然是没有什么生意的。想想之前拱卫队的监视套路,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
此时的李文忠还在外征战,拱卫队盯上了我,那明摆着就是朱元璋直接授意的了。
想想我一无官职,二不像沈大哥那样名声在外,朱元璋盯上我干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我和常遇春、沈万三是结拜兄弟,朱元璋觉得我这个人不简单?
还是朱元璋认为常遇春之死和沈万三被流放这事儿都做得有点儿不地道,他担心我会采取报复行为?
抑或是朱元璋已得知我为了沈万三之事,找了马皇后、胡惟庸、汪广洋、李存义、沐英、李善长、徐达等人,认为我这个人能量太大,对大明王朝是个威胁?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应天我是已经待不下去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如何营救沈大哥,而是我自己如何金蝉脱壳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要是在应天城内活动活动,应该问题不大,估计要出应天城,恐怕立即会有官兵拦截。当然,有天狼特战队这帮兄弟,送我一个人离开应天,不管是去大陈国,还是去龙头,应该问题不算大。
但是,送我一个人离开,显然是不妥。霏儿、思淑、兰儿、未了她们四个怎么办?季牦、季貔、俨儿、瑾儿、和儿、姣儿、梦寒、幽兰、兮渃这九个孩子又怎么办?
如果我一个人的离开,换来的是朱元璋挥向他们的屠刀,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换一个角度,如果我一个人的性命,能换回他们的平安,我自然是乐意的。
也就是说,如果要走,霏儿她们以及这帮孩子必须先走。也只有她们都平安离开了,我才敢放心大胆地离开应天,踏上营救沈大哥之路。
想到了这些,我突然想起七年之前,道衍应我之邀,来应天与马悦共同参研《秘藏通玄变化六阴洞微遁甲真经》之时,曾断言我这宅子只与我的命格相配十五年。
如今推算起来,这十五年的相配时限似乎是真的到了。我还清晰地记得,当初我问道衍这宅子与我命格不再相配之时,我是应该另觅他宅,还是应该搬离应天。当时,道衍给我的答复是让我离开应天,往西南方向为大吉。
这西南方向,不正是大陈国所在吗?我草!这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呀!
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后,我立即召集霏儿、思淑、兰儿、未了召开了一个紧急家庭会议。会议的气氛无疑是十分沉闷的,当我将我们当前面临的形式做了一番剖析,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之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