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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把陈显等人磨得差不多了,陈日炜才慢悠悠地说道:“处置胡季牦之事,朕实在是做不了主。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胡季牦罪无可赦,不妨去请示太上皇。”
要是陈日炜一开始就这么说,估计陈显就不敢继续纠缠了。毕竟陈显还是清楚的,就算胡季牦犯了天大的错,自己的父亲陈叔明还是会顾及陈家与胡家的关系,不会取胡季牦的性命。
可是这一会儿,众人都在陈日炜这里耗了大半天了,口水都快说干了。这会儿再打退堂鼓,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况且陈日炜都说出口了,让他们去找太上皇,他们要是不去,似乎先前在陈日炜面前列举的胡季牦的这些罪状是他们肆意编造似的。
众人都瞧着陈显,毕竟这事儿是他领的头,他又是太上皇的亲儿子。他如果不带头去找太上皇,他们这些跟班儿可不会傻到去挑这个头。
陈显知道众人都看着自己,这回要是不带众人去太上皇宫中讨个说法,自己就会被别人给瞧扁了。不过,陈显也不是个傻瓜,这事儿必须得拉上陈日炜。因为刚才让众人去找太上皇这话,是陈日炜说的。
于是,陈显跪在皇帝陈日炜跟前,说道:“臣启奏皇兄,胡季牦确实是罪大恶极!我等众人去太上皇面前陈述其罪状,这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让我们去找太上皇这话既然是从皇兄嘴里说出来的,还请皇兄与我们一道去找太上皇。”
还不待陈日炜发话,那帮跟着陈显一道来的哥们立即会意,齐刷刷地跪在陈日炜面前,一边磕着头,一边叫道:“请皇上带着我们一道去!”
面对陈显及众人的跪地请示,陈日炜稍微皱了皱眉头,立即是计上心头,他迅速起身亲自拉起陈显,然后招呼众人起身,紧接着说道:“与诸位同去请示太上皇帝,朕当然是义不容辞。不过这事儿咱们还得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大家一拥而上,导致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日炜这话一出口,陈显等人都愣在当场,不知道陈日炜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陈日炜开始给大家耐心地解释。陈日炜的意思是,由陈显领着众人去找太上皇,而陈日炜稍后即到。到了太上皇处,陈显与众人还是历数胡季牦的罪状,请求太上皇从严处置。
而陈日炜则去扮演一个“和稀泥”的角色。如果太上皇听了众人的控诉,有意重罚胡季牦,陈日炜则在一旁添油加醋;如果太上皇无意处罚胡季牦,陈日炜则在一旁为众人开脱,说众人都是听说了胡季牦纳妾之事,一时义愤填膺,众人都是抱着对大陈国的无限忠诚,才来找的太上皇。
陈日炜如此一解释,众人都觉得有理,齐口叫道:“皇上英明!”
唯独陈显觉得自己成了陈日炜的炮灰,要是扳倒了胡季牦还好,要是没动着胡季牦分毫,日后胡季牦必然想着要报今日之仇。而自己就成了胡季牦的首要报复目标。
但事已至此,陈显也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自己与胡季牦之间的脸皮算是彻底撕破了。
就这样,陈显带着众人闯入了太上皇行宫。本来太上皇陈叔明已经准备要歇下了,听太监来报,说陈显带着一帮人求见,而且还非见不可,陈叔明有些恼火。陈叔明只得抛去睡意,强打起精神,让陈显等人入殿进见。
陈显等人入殿之后,便齐刷刷地跪在陈叔明面前,一边磕头把地砖敲得“咚咚”直响,一边齐声叫嚷道:“胡季牦欺君犯上、罪大恶极,请太上皇严惩!”
见陈显带着众人前来告胡季牦的状,陈叔明没好气地说道:“显儿,不就是季牦没让他妹妹胡兮渃嫁给你吗?你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现在兮渃已被册封为丽妃,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你们都给我下去吧!”
陈显听父亲这话,以为自己是为了胡兮渃之事前来告状,赶紧辩解道:“父皇且听孩儿一言,胡季牦胆大妄为,竟然敢私自纳妾,这简直是污辱我们大陈皇室!必须明正典刑!”
陈显这话一出,众人赶紧是跟着纷纷附和。
太上皇陈叔明心中一怔:什么情况?季牦与那阮家丫头之事,大家都知道啦?
陈叔明正琢磨着此事,忽然小太监尖着嗓门在大殿门口报道:“皇上驾到!”
很快,皇上陈日炜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匆匆赶到陈叔明面前,当殿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启奏道:“上皇恕罪,儿臣未能及时阻止显弟他们,让他们惊扰上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