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看着女儿那轻松的面孔,无言以对,他知道女儿的话言之灼灼,可是被女儿看穿自己的顾虑却更加的陷入了囧境。
胡诗月却有些不悦,严肃地板下脸,拿着金凤玉露糕放在他的面前,有些冷腔冷调的说道:“爹,不要忘了,我是您的女儿!”
言外之意,若是您连我这个亲生女儿也有所防备,不肯将真实的一面暴露,那么当真没有什么意思了。
胡惟庸怀疑地看了看她,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病秧子的女儿,大病醒来,她为何有此巨大的转变?
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边,淡雅的清新扑面而来,放入嘴巴入口即化,柔软甜适:“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下厨!”
“就像我不知道您会发脾气一样!”胡诗月不知道以前的她如何与父亲相处,但是如今的她却有一种相逢恨晚忘年之交的错觉。
胡惟庸的双眸透着炯炯有神,看着她的神色也不再像是一个父亲看着女儿般的宠溺,反而多了几分相较之味。
“爹,我希望您能够告诉我您遇到的问题,我相信任何问题都跟糕点一样总会解决,不过时间的长短、方法、要领不同而已。”等价交换,胡诗月于明朝唯一的靠山就是他,若是这位左丞相倒了台,那么她靠谁去。
胡惟庸的嘴巴紧紧地抿住,上下打量着她,混沌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看破,可是那满面春风的笑容却如同一堵坚实的墙壁,将她完美的保护起来。
这样的工于心计,这样的看透人心,或许他只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或许他的女儿一直以来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或许他的女儿根本不需要他如此的小心呵护:“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女儿!”
“这应该是您第一次求人,我很荣幸,我的父亲!”胡诗月大胆揣测,每一个人求人的态度都不同,而他很明显还生疏的很。
胡惟庸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份奏折,明黄色的锦缎,这应该就是大臣们呈奏的奏折,打开它竟然是一封举报信,举报的对象正是左丞相胡惟庸。
左丞相胡惟庸善用权术把持朝政,勾结朋党营私舞弊,贪赃枉法其罪可诛……臣兵部尚书齐泰奏报!
胡诗月慢慢地合上奏折,她的心情不觉沉重起来,上面的言辞铿锵有力,极具杀伤之力,而且她不由得想起了一则胡蓝党狱的故事,而这则故事的主人正是左丞相胡惟庸,她现在的父亲!
胡诗月有些悲伤她为何要想起来,愤恨为何让她这么晚才想起来,朱元璋为了巩固中央集权两兴大狱,利用“擅权植党”的罪名杀了左丞相胡惟庸,满门抄斩诛连九族无一幸免,若事实如此,那么她也自然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