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笑了，他一定要比陈思更沉着，他一定要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伤害别人？却为什么感觉不到残忍！你呢？你杀了人，真的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

陈思的嘴角抽动了下，除了那些孩子，第二天那报纸救人的小混混同样让他矛盾，但是他并不承认，混混就是坏人，没有未来，没有明天，他没有做错！

“我就是对的，我就是正义！”

“如果你的正义可以杀人，那么我的残忍就能复雠！”

陈思一把抓住吴天的衣领，他已经克制不住了：“我允许你残忍，我允许你复雠，但不允许你伤害王霸，不然，我会一万倍偿还！”

吴天眯着眼睛，无视眼前人的动作，完全可以激起任何人的愤怒，嘲笑着：“现在是用你的恐惧在威胁我吗？就为了你身边那一无是处的人？”

一拳打在吴天的脸上，下一秒，陈思手腕翻转，寒光闪耀，一把寸许长的月牙形单手刀悄无声息的架在了眼前人的咽喉处，他开启了记忆宫殿，声音冰冷无感情：“一无是处也好，王霸是我的朋友，为了保护这份友情，就算任何人包括你的命运，我也可以更改！”

吴天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仿佛看不到那把锋利的匕首：“那么，有一天，你要保护的友情与你的正义发生了矛盾，你会选择什么？”

陈思一直纠结与胡克的意外，一直在无力无助边缘愤怒着，听吴天问着，不由思索着，回答着：“对于我来说，保护重要的朋友，不论选择多痛苦，多无奈，就算违背自己的信仰，我也要这双手去做！”

“那你还认为自己就是正义！”

“至少我现在没有做错。”

“你错了！”吴天突然提高声音：“开始你就错了，你在更改着别人的命运，却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挥霍它的人，你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看不到光与暗……”

“你住嘴，我的人生就因为他稍有了一点意义，你他妈根本不懂！”

“所以，你在害怕？害怕接下来出事的是王霸？”

陈思克制着愤怒，冷笑，摇着头：“不会在害怕了，因为你根本没机会了，明天下午这个时间，把笔记带来，如果，在这之前，王霸出了什么事，我会把你身边的人全部送往命运的终点，最后是你！”

“似乎你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考虑？”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你认为我还会看着你做下去吗，你太幼稚了。”

“这就是你的自信，可以违背约定的自信？你还认为自己可以掌握命运……”

“你住嘴，激将法没有任何用处，为了朋友，我可以背叛信仰。”

“你的人生，你的信仰，足够失败，我说过，会亲手杀掉你的自信，会让你无力无助，让你痛苦的看着朋友的命运被更改……”

吴天的话突然停了下来，那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虽然并不深，却疼的无法说出后面的话，陈思一把推开吴天的身体，冷冷的说着：“不要让我有杀死你的想法，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做最后的礼物，明天晚上五点半，带上笔记，每迟到一分钟，我就让你身边少一个人！”

血迹顺着伤口溢出，远处的轮廓渐渐消失，如果有人看到，会发现这裏站着的应该是个疯子。

他受伤了，流血了，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