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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怀礼如此嚣张,屡次打断自己审案,郭致远再也控制心中的怒气,用力一拍惊堂木,寒声道:“陈老,太平绅士虽有参与案件审理的特权,但本官并不需要陈老教本官如何审案,本官在向陈冬海问话,他只需回答是或不是便可以,陈老若有不同意见,可以等本官问完话再提不迟,此乃公堂之上,本官代表的乃是朝廷威严,陈老屡次打断本官的问话,可是不将朝廷威严放在眼里?!……”
陈怀礼想不到郭致远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对他直言呵斥,可是郭致远一顶藐视朝廷的大帽子扣下来又让他不好发作,腮帮子剧烈地抽动了两下,最后只能讪讪地道:“倒是老夫失礼了,大人只管继续问案,老夫再不插嘴,陈东海,县官大老爷问你话,你只管如实回答便是了,有老夫在,没有人能强加罪名与你!……”
那陈东海有陈怀礼撑腰,越发的有恃无恐,不慌不忙地拱手答道:“回县官大老爷话,草民从未逼迫那刘长福,他之前将名下十亩水田抵押给我诚和典铺,签有契约,还有安福里的里长、册书做中人,纯属自愿,绝无强迫之事,他不能按时偿还月息,草民才按照契约约定将其抵押的十亩水田收走,事后他为何要寻短见,草民全然不知……”
郭致远早猜到这陈东海不会承认强逼刘长福之事,见他推得一干二净,便冷笑道:“你与刘长福所签契约可在?呈给本官看看……”
陈东海自是早已做了充足准备,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契约,自有衙役上前接过呈递给郭致远,郭致远接过契约一看眼中就寒光一闪,大明律规定民间借贷最高利息不能超过三分,而这契约中约定的月息却达到了惊人的二钱三分!可以说从刘长福签下这契约之日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因为无论他多么努力,他地里种出的粮食都绝对赶不上利息增长的速度!
想到这里,郭致远就把手中的契约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冷地道:“陈东海,大明律规定最高利息不能超过三分,你这契约中约定的利息却高达二钱三分!你让刘长福如何偿还得起?!……”
陈东海还未答话,陈怀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道:“郭大人,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天下所有的典铺哪有月息三分的,若是死套大明律,则天下的典铺都要关门大吉了!就我们古田县也不只诚和典铺一家典铺,哪家的月息低于二钱三分了?……”
郭致远正要发怒反驳,他身后的屏风处却传来一声轻咳,循声望去,就见白度躲在屏风处正朝不停摆手,郭致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知道白度做事向来沉稳,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止自己继续审案,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把心中的怒火又强压下去了,面无表情地道:“本官对本县的典铺确实不甚了解,既然如此,就待本官先了解一下,再审理此案……”
陈怀礼还以为郭致远服软了,越发嚣张地大笑道:“郭大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我们古田的风土人情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审案却要慎重,否则闹出笑话就不好了,大人若是再审理此案一定记得通知老夫,老夫也好帮大人把把关……”说完就站起来,带着几个太平绅士和陈东海大笑着扬长而去!
等陈怀礼他们一走,白度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郭致远连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白兄方才为何阻止我继续审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