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话音一落,渺渺姑娘立即瞪大了水灵灵的双眼,张了张小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张知节眼观鼻鼻观口,当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渺渺姑娘一直瞪着大眼睛,盯着白玉兰,也不说话,是盯着。白玉兰却仿佛一无所觉的样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大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没多久,牢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高勇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举着双手颤抖着的妈妈桑。“大人,又抓了一个!是专司茶水间的姑娘!说是原先的姑娘病了,托她来暂时代替!”高勇沉声道。茶水,下毒吗?张知节看着已经变得唯唯诺诺,可怜巴巴的妈妈桑道:“看仔细了是吧,确定没有了吗?”“回大人,看仔细了,确实没有了!”妈妈桑连忙嗫嗫道。“那好,本官会审一审她们的,若是知道你敢有所隐瞒的话,本官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妈妈桑听到张知节的话,有种想哭的感觉,十指连心啊,手指传来的钻心般得疼痛,这是好说话吗?妈妈桑嗫嗫着连声道:“不敢,不敢!”“不要怨本官心狠,其实本官心很软,你若是不信可以随着本官去刑房看看,是如何审她们的,你会知道,本官是真的心软!”张知节笑吟吟道。妈妈桑听着这话,如同受惊了一样,连忙摇头又点头,连声道:“信,信,信!”“再委屈你们在这里待一阵子,若是审问明白,确实与你们无关,本官自会放了你们!”说完张知节转身出了牢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千户所的牢房不大,但是刑房里的家伙事儿倒是挺齐全。把两个女子都绑到了木柱子,那个茶水间的姑娘还晕着,但是刺杀张知节的姑娘还清醒着,只是她的下巴还脱臼,没法说话,也没法服毒。高勇前将她牙齿里藏的毒取了出来,这才咔一声将她的下巴合了来。“月眉星眼,肤如凝脂,腰若约素,真是千娇百媚啊,听说你的霓裳舞十分惊人,真是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想必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本官答应放你自由,如何?”这位名叫细舞的姑娘只是静静的看着张知节,根本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张知节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为难啊,我真的不是一个辣手摧花的人!只是情非得已,请你见谅~”细舞还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张知节无奈对高勇道:“用刑吧!”高勇笑道:“大人,白玉兰可是此道高手,属下不班门弄斧了!”张知节诧异的看了一眼白衣胜雪的白玉兰,心里十分吃惊,毕竟白玉兰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精于用刑的人。白玉兰见到同知大人疑惑的看过来,冷声道:“在南镇抚司闲来无聊,确实略有涉猎!”张知节点点头,道:“行,那交给你了!本官出去喝杯茶歇歇脚。”高勇既然说白玉兰精通此道,那肯定手艺不差,不过他可没有留下来观赏的兴趣。张知节信步走了出去,高勇立即跟了出来,到了狱卒的班房坐了下来。狱卒们早已经离开了,现在整个大牢里都是张知节自京城带来的锦衣卫。早有手下将马车里带着的茶具取了来,高勇在一边给张知节沏茶,张知节看了两眼,笑道:“你这手艺不咋样啊?”高勇脸色一红,讪笑道:“大人,将着点吧!”张知节捧着茶杯,怔怔的出神,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张知节抬头一看,不是渺渺姑娘是谁!张知节转眼一想明白了,肯定是高勇让渺渺来给自己沏茶伺候自己来了!渺渺姑娘敛衽行了一礼,笑道:“来向大人讨杯茶,还望大人不弃!”张知节笑道:“高勇这厮!姑娘请吧!”渺渺姑娘款款来,开始重新沏茶,这时外面开始传来声声的惨叫,连张知节都听得十分瘆人,更何况渺渺姑娘这等只知琴棋书画的青楼佳人。渺渺姑娘奉了一杯茶给张知节,幽幽道:“大人请!”原本佳人在侧,素手烹茶,是何等惬意的事情,可惜,若是配渗人的惨叫声,那这个氛围十分尴尬了!张知节不由埋怨高勇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逊了。眼下的自己哪里有风花雪月的心情!渺渺姑娘小脸雪白,看到张知节皱眉的样子,幽幽道:“这是大人的日常吗?”张知节摇摇头道:“这还是头一次!本官真的是一个心软的人,只是刀都架到脖子了,若是再不心狠一些,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渺渺姑娘喃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知节笑道:“渺渺姑娘却是没这些劳什子烦心事,每日间抚琴读书,悠然度日!”渺渺姑娘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吗?韶华易逝!还有几日好时光!况且这区区薄名又有何用?若是不能遇到良人,韶华转眼过去,到时候也不过是淤泥里的残花败叶!”听了渺渺的的话,张知节有几分不自在,所幸此时那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张知节松了口气,在大牢阴暗的环境里,和美女一起听受刑的惨叫声,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特别是这个美女还不熟悉,也不能做出什么抚慰美女的事情,这更让人难耐了!所幸终于结束了,没想到老白的手艺还真是不错,效率非常的高,竟然这么快审出结果来了。惨叫声一停,屋里的气氛好了许多,特别是张知节心里很振奋,不远千里迢迢来到南京,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外面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听到这重重的脚步声,张知节眉毛一挑,真是多此一举,我还能在这里对着渺渺做出什么吗?张知节偷偷瞄了渺渺姑娘一眼,果然,她的脸泛起了一丝红晕,以她的冰雪聪明,一定能猜的出来这沉重的脚步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