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状似亲热的握着谷大用的手,其实谷大用心里十分膈应,刘瑾的这些热情都是虚假的,要不然又怎么会横夺东厂的权柄呢?刘瑾笑呵呵的和谷大用说了说开设西厂的事情,但是刘瑾却没有说是自己的主意,反而说是皇的意思。对于刘瑾这掩耳盗铃的作风,谷大用又岂会看不出来。但是谷大用确实不能拒绝,一来皇已经下旨了,二来,自己已经了刘瑾的船,船容易下船难啊!“既然是皇的旨意,公公尽管挑人是!”谷大用心里在滴血,脸却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刘瑾听了大喜,哈哈笑道:“大用,咱们虽然失了锦衣卫,但是若是能够把内厂经营好了,之前还能更一层楼!”谷大用脸笑着应和,心里头已经骂娘了,那是你更一层楼,咱家估计要跌倒地窖里!刘瑾乐呵呵的挑人,谷大用乐呵呵的陪着,好似一派其乐融融,其实谷大用和刘瑾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缝。或许刘瑾尚无所觉,但是谷大用已经心冷了。刘瑾挑完人之后,开始轰轰烈烈的开设内厂。从东厂的挑的人手不多,于是刘瑾想了个妙招,扩招内厂,但凡报名的只要身体康健,一律录用。一时之间京畿的无数地痞无赖闻风而动,争向加入内厂,刘瑾大喜之下无不收录。这些地痞无赖本是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之徒,现在又披了东厂的保护衣,更是变本加厉,京畿重地变得混乱不堪。刘瑾根本不顾这个,只要你能供银子,管你是强抢的还是勒索的,管你是男盗女娼还是强抢民女,内厂都能罩着你。内厂迅速膨胀起来,随着而来的是流水般得银子,乐的刘瑾晚做梦都能笑醒!直呼自己好傻,要是早能想到这一招的话,早富可敌国了,还用得着艳羡玻璃坊的银子?不得不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刘瑾心里都有些感激张知节了,若不是被张知节这厮逼急了,还想不出这么天才的主意来。京畿混乱,无数人家破人亡,地痞无赖披着内厂的保护衣横行无忌,甚至官府还要更有威势。此事终于引得很多官员书弹劾,但是这些弹章根本到不了正德皇帝的跟前。内厂的刑狱也终于露出了恐怖的獠牙,刘瑾甚至大搞株连,武百官噤不敢言。刘瑾的势力空前膨胀,一时无两,但是刘瑾毕竟不能只手遮天。京城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引得京城武百官勋贵外戚侧目。正德皇帝对定国公府旁支下旨恩赏。皇帝赏赐武百官勋贵外戚乃是常有的事。但是此次赏赐之隆重实在是闻所未闻。正德皇帝身边新进的红人丘聚丘公公亲自领了旨意前往徐府宣旨,当一抬抬的赏赐从内承运库出来的时候,实在是亮瞎了人的双眼。竟然足足有百抬,走在大街绵延里许,一路浩浩荡荡,若不是有太监、侍卫跟着,人们还以为这是哪家高门大户成亲呢。徐府还不知道这即将到来的隆重赏赐,徐三太太正和徐三爷合计着女儿的嫁妆呢。女儿即将加入高门,徐三太太对女儿的嫁妆十分重视,可不能让女儿嫁过去之后遭人家白眼。虽然知道女婿不在意这些,但是也不能让那些侯府的奴仆们看低了去,不然以后还怎么管家啊。两口子正合计在紧要的关头,突然有丫鬟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徐三太太的眉头一下子拧了来。眼看闺女出嫁的日子快要临近了,徐三太太可是将家里好生敲打了一番,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可不能失了体统,丢了府里的脸面。自己刚刚三令五申过了,竟然还有丫鬟这么毛毛糙糙的,徐三太太的火气一下子来了。“老爷!太太!来了好些公公、侍卫!说是来宣旨的!好大的阵仗!”丫鬟气喘吁吁道。徐三太太一听,暂时忘了要教训丫鬟的想法,反而吃了一惊,宫里头头来宣旨的!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徐家这段日子也见过世面了,太后娘娘这段日子也曾赏赐过不少东西。不过听这架势应该是皇派来的,到底以前接过一次圣旨了,没有像次那样手忙脚乱。徐三爷赶紧招呼着管家准备香案等,一边急匆匆的去陪着前来宣旨的太监。徐三爷虽然不识丘聚,但是看着这次来的太监一身蟒袍,心里十分震惊,蒙皇恩赐蟒袍的太监,一定是宫里响当当的大太监了!丘聚这一身蟒袍是给正德皇帝出了个好主意,加之那夜皇玩的十分尽兴,第二天皇赏赐的。丘聚也成为了继刘瑾、张永、谷大用之后,第四个蒙皇赏赐蟒袍的太监。丘聚打量着张知节的岳父,笑道:“徐三爷,咱家丘聚来自豹房,要给徐三爷道一声恭喜了!”徐三爷听完之后心里也十分高兴,看来是件好事,徐三爷也懂得规矩,前笑道:“多谢公公,公公一路辛苦了!”语毕悄悄递了银票。丘聚何许人也,岂会在意这个,况且是小侯爷的岳父递来的,他还不至于贪这点银子。丘聚轻轻的将徐三爷的递银票的手推了回去,笑道:“不兴这个!咱家和小侯爷也是东宫时的老朋友了!徐三爷无需客气,要不然咱家到时候可没脸来讨喜酒喝了!”徐三爷见面前的这位公公说的真心实意,只能作罢,拱着手道了谢,这个时候香案等终于都备好了。一切都备好了,丘聚这才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功臣之后徐令宁,谨身齐家,积善淳朴,可尚其风。。。。。。”丘聚抑扬顿挫的念了半天,跪在下面的徐府家人,总算听明白了,原来皇是要赏赐东西!自己家的女婿深受皇宠信,这马要成亲了,皇赏赐给他们些东西也实属正常,毕竟太后娘娘也赏赐过不少。虽然这圣旨来的隆重,甚至是由一位身穿蟒袍的公公亲自来宣旨,但是徐府家人的心还是十分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