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审问案卷,刑部尚书和左都御史心里忍不住感叹,刘瑾是真的完了!这卷宗递去,刘瑾不死才怪!诛杀刘瑾不是他们所期盼的吗,又怎么会有意见呢?他们两人一起摇头笑道:“没意见,没意见,公公所言甚是!”张永笑眯眯道:“刘瑾犯了这么多大罪,罪行累累简直是罄竹难书!你们说该怎样判决才好呢,咱们写去也好让皇有个参考!”刑部尚书和左都御史还有大理寺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出了答案,废话,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当然是弄死他丫的!最终还是刑部尚书咳了一声道:“刘瑾罪行累累,审问属实,自然是斩立决!”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闻言摸着胡子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正应当是斩立决!”张永听了眉头微皱,这么多的罪行,竟然只是斩立决?这让张永如何满意?写个斩立决递去,皇在一时心软,罪减一等,那刘瑾岂不是又死不了了!不妥,不妥!张永一边想着一边摇头道:“斩立决?这个不妥,不妥!”三位大臣闻言有些惊疑,这张永不是和刘瑾势不两立吗?这怎么还不同意处死刘瑾?难不成还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还是那时候给刘瑾斟酒赔罪真的缓和了关系?看今天的情形不像是缓和了关系啊!但是不管怎么着,刘瑾还是要处死的好,斩草除根的道理这不学无术的太监或许不懂,但是他们可是知晓!但是张永都这么说了,刑部尚书想了想,出声道:“要不判个绞刑?”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闻言附和道:“绞刑也未尝不可!”总之是一定要把刘瑾处死的,绞刑相砍头要轻一些,体面一些,也算是给张永个台阶下!张永听了心里更是不爽,怎么还越判越轻了,都变成绞刑了,再改下去是不是成流放了?张永连忙摇头道:“不妥,不妥!大大的不妥!三位大人有些糊涂了!且不说别的罪名,说这个意图不轨,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判!”刑部尚书、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闻言差点吐血,他们可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对刑律都是清楚的很,只是刘瑾非寻常,所以才特事特办!张永看到这三位大臣竟然是一副懵了的样子,没好气的朝着自己的亲兵道:“陈大宝,这谋反的人该怎么判?”陈大宝听到张永的问话有些懵,期期艾艾道:“公公,应当是诛九族,千刀万剐吧!”张永听了笑眯眯的颔首道:“几位大人,听听,这目不识丁的大头兵都知道!咱家觉得吧,这刘瑾不过是个孤儿,况且伺候了皇这么多年了,诛九族免了!但是这凌迟总不能也少了吧!”三位大臣听了面面相觑,感情是意会错了,还以为张永觉得不妥是觉得判的太重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判的太轻了!凌迟啊!这可是最残酷的刑罚,没有之一!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没想到张永竟然这般心狠!可见张永对刘瑾的恨意之深!三位大臣愣了一下,也觉得无所谓了!他们要的结果是刘瑾死,至于刘瑾会怎么死,那都不重要!而且凭良心讲,刘瑾残酷的杀害了不知多少忠臣良将,害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将他千刀万剐了,也不算过分!所以大理寺卿最先反应了过来,笑道:“刘瑾罪孽深重,将他凌迟处死,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只是怕皇会不忍心,反而会适得其反!”张永哈哈笑道:“无妨!皇那自有咱家去说!”张永心道,你们是没见皇气的那个样子,咱家回宫再添油加醋的说一说,他还能翻天去不成!刑部尚书、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听到张永这般说了,也不复多言。刑部尚书亲自提笔在面写了,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也附姓名,张永这才如获至宝的接过来了。看了一眼仍然昏迷在地的刘瑾,张永轻蔑的摇摇头,以后刘瑾这俩字成了过去了!张永拱了拱手,这才笑呵呵的带着亲兵扬长而去!正德皇帝回到了宫里,犹自觉得十分气愤,更让他难受的是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枉他如此信任刘瑾,竟然是只白眼狼,不但不思回报圣恩,竟然还想着图谋不轨!马永成和谷大用一边编排着刘瑾,一边安慰着正德皇帝,其实看着皇恨恨难平,他们心里乐开了花。张永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已经收起了兴高采烈的模样,反而露出了一份十分气愤的样子。正德皇帝看到张永回来了,气道:“张永,审的怎么样了?刘瑾招认了没有?”张永当即取出审问案卷道:“皇,刘瑾都已经招认了!”正德皇帝一边阅读审问案卷,一边愤愤不平。张永站在一边添油加醋道:“皇,老奴在审问时候,刘瑾十分猖狂,怪不得会肆虐公堂!他扬言自己伺候皇劳苦功高,这点罪行都不算什么,皇不能把他怎么样!”正德皇帝听了气的脸色一阵铁青,张永继续加料道:“老奴在审问到弓弩甲胄的时候,刘瑾见事情败露,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大明朝全是他在治理,要皇,要皇又有何用?”正德皇帝听了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嘭的一声拍在了桌子。张永、马永成、谷大用吓得赶紧扑了来:“皇息怒,皇息怒,刘瑾那个畜生目无君,皇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龙体要紧啊!”正德皇帝剧烈的喘息了一会儿,这才缓过来了,拿起桌子的审问案卷,咬着牙看了下去。终于看到了最后的判决,若是没有张永的添油加醋,正德皇帝见到凌迟处死,或许会迟疑一下!但是此时的正德皇帝不但没有丝毫的迟疑,反而觉得分外的合乎圣意,毫不犹豫的提起笔来,在审问案卷力透纸背的题了个大大的“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