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午门还在跪着的百官,正当皇帝分外的头疼,这些人都太迂腐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在张知节已经赞同自己御驾亲征了,正德皇帝期待道:“知节,那什么,午门跪谏的百官怎么办?要不你去劝劝他们?”张知节两手一摊道:“两位大学士乃是官之首,连他们都没辙更何况臣呢?臣在官里又没有什么威信,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听臣的话!”虽然知道张知节说的是事实,但是正当皇帝毕竟还是带着一希望,现在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正德皇帝有些为难道:“那现在怎么办?让他们跪着?等点完兵之后,朕直接带着大军离京?”看来正德皇帝本来的打算是这样子,不管怎么着直接领着大军一走了之!但是这也不是什么稳妥的办法。这时马永成忍不住迟疑道:“皇,要不,老奴让番子们把百官驱散了?”其实马永成心里更想说的是,直接找出十几个典型来当众廷杖,廷杖完了直接让番子挥着马鞭将百官驱散,还坚持不走的是居心叵测,直接押到诏狱去一了百了!马永成见到正德皇帝并没有要动用廷杖的意思,这才斟酌着避重轻只说驱散!但是一直在一边听着的李兴心里忍不住泛起冷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年百官请诛八虎的时候不是发生过百官午门跪谏的吗?当时是怎么做的?不是廷杖然后驱散,再不服的直接拿下了事,要解决起来多么简单啊!正德皇帝听了马永成的话,心里有些意动,抬眼看着张知节,等着张知节的意见。“驱散,这是最后的办法!若是能争取到百官的谅解好了!依臣之见,皇不如亲去午门和百官解释一番!”张知节沉吟道。“哦!这些官脑子都有些迂腐啊!朕算是言辞恳切的解释一番朕的苦衷,他们也不一定会理解,肯定觉得皇帝应该一辈子被束缚在京城,天天行该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正德皇帝皱眉道。“皇不要说自己苦衷,要从江山社稷说起!”张知节摇头道。“江山社稷?”正德皇帝有些不解道。“对,江山社稷!说先帝在位期间,天下大同,四海承平!如今皇继承大宝不过数年,天下屡生叛乱,波及甚广,使无数子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每每思及,心里悲痛不已!”“思及原因,是因为皇年轻识浅,龙威不能镇服四海!所以这才想要御驾亲征,天兵所至四海咸服,如此才能震慑心思不正之辈,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安宁的生活!”“这样啊!倒是有点意思!”正德皇帝若有所思道。“对,是这样,言辞一定要恳切,说道悲痛不已的时候最好能哭一下,涕泪交加的那种!”张知节笑道。“苦?还要哭啊?这个有些难了,朕自记事起,除了父皇过世的时候哭过,别的时候从未哭过!”正德皇帝为难道。忘了这茬了!让正德皇帝哭确实有些为难他了,毕竟从未经历过生活的艰辛!可惜没有洋葱,要不然好办多了!张知节沉吟道:“想要哭出来,也可以借用一下外力,如拧一下大腿拧一下腰什么的,当然了要用力,要不然没有效果!”想想都会很疼,不过正德皇帝还是点头道:“好,这么办!没了吧?”“当然还有,只是这些是不够的,皇还要分析一下这次出征和当年的土木堡之变有什么不同,要让他们知道,皇御驾亲征是不会发生类似土木堡之变那种祸事的!百官们是杯弓蛇影了,只要晓之以理打消了他们的心里的担心,再动之以情,应当会得当他们的谅解!”张知节笑道。正德皇帝听了张知节的话仔细做琢磨了一番觉得确实有些道理,值得一试!张永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马永成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还真有可能成功!接下来正德皇帝和张知节他们一起研究了下遣词造句,然后进行了一番排练,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太监宫女们准备动身前往午门!自张知节入宫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仍然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出来,皇也没有派任何人来过,李东阳他们一直跪在这里,心里面免不了想三想四,皇难道真的任由他们一直跪在这里不管不问吗?已经跪了近两个时辰,有半天的时间了,眼看太阳都要西下了,很多人跪在那里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特别是一些了年纪的老臣,已经摇摇欲坠,但是好在咬牙坚持!终于,从宫里传来了一阵喧哗,像是有很多人要来了一样!李东阳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个念头不是皇要来了,而是皇要采用强硬的手段了,很可能是廷杖!像大学士、尚书这种重臣是不可能被廷杖的,但是李东阳心里还是一阵发紧,十分黯然,百官前来跪谏可都是为了皇,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难道皇这么忍心廷杖吗?这一顿廷杖下来,又会有多少人被打死,又会有多少人被打残?作为百官之首的李东阳又如何不感到痛心!李东阳有些心灰意冷,罢了,若是皇真的下令廷杖的话,李东阳绝对孤身入宫劝谏皇,用自己内阁首辅的身份相谏!不管成不成功也算尽了自己做大的努力了,以后回家种田去了!在李东阳心灰意冷的时候,跪谏的百官们也都感受到了宫里传来的动静,他们也跟李东阳一样,第一个念头是很可能皇要下令廷杖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的脸都是一边惨然,没想到皇不但对他们的跪谏无动于衷,还下令廷杖!谁也说不准谁会被廷杖,也说不准谁会活下来,谁会被打残了!但是他们还是沉默的跪在那里,尽量让自己的背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