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一边向里走一边嘿嘿笑道:“你知道吗?今天十几个官员书弹劾李东阳呢?嘿嘿,弹劾李东阳举荐彭泽,致使大军失利损兵折将!”张知节能够明白正德皇帝的心思,当初李东阳极力反对正德皇帝亲征,大力举荐彭泽领军出征!那时候正德皇帝极为不爽,现在事实证明了,正德皇帝自己凯旋而归,而李东阳极力推荐的彭泽却兵败自杀。正德皇帝心里自然十分得意,现在这些官员书总算是挠到了正德皇帝的心痒之处。“臣也听说了!”张知节笑道,自己掌着锦衣卫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哈哈,怎么样?高兴吧?朕在等着李东阳请罪的奏折呢,朕要看看他奏折里是怎么说的!”正德皇帝极其期待道。“其实臣也有过失!”张知节有些自责道。“你?你有什么过失?”正德皇帝有些吃惊道。“当初是臣提议彭泽领兵五万的!臣现在每当想起来都后悔不已,若是臣当初坚决反对他分兵的话,也许不会有惨剧发生了!”张知节有些自责道。正德皇帝听了有些哑然失笑道:“知节,你有什么过失?你不要自责,当初谁知道彭泽会这么不顶用!分兵是他自己坚持的,你当初是反对的,你分他五万兵力是怕他失利,结果他带领五万大军还是惨败了!真要说当初该担责任的也是朕,朕没有听你的良言!”“不说这些了!咱们去见见朕的王叔,当初父皇如此善待他,他竟然还心存不轨!朕倒是想要问问他!哼”正德皇帝冷哼道。北镇抚司的大牢里终于热闹起来了,这次清洗抓了不少人,虽然没有大刑伺候,但是只是北镇抚司大牢的名声足够里面的犯人哭爹喊娘!自从开始抄家抓人张知节没露过面,都是铁面无情的宋存和高勇在办案,所以张知节终于在锦衣卫里的大牢里露面了,那些勋贵们一个个像是遇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出言恳求了起来。张知节走在最前面,所以他们把目光都汇聚到了张知节的身,没有注意到紧随在张知节后面的正德皇帝。毕竟张知节出现在这里是正常的,但是正德皇帝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北镇抚司的大牢里。事实这确实是正德皇帝第一次来到锦衣卫的大牢,所以十分好的四处张望,对于那些哭喊恳求的声音置若罔闻,开玩笑那些人都是收了宁王的好处替宁王办过事儿的人,正德皇帝心里腻歪着呢!有正德皇帝在这里,张知节自然不可能多言,事实,即便是正德皇帝不在这里张知节也不会多言,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理会了,反正也没有和他很亲近的人在。等到走近了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跟在张知节后面的正德皇帝,这下原本的哭求声更大更凄惨了,现在皇来了,这是他们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所以这里一下子变成了哭惨大会,听的张知节和正德皇帝直皱眉头。后面的宋存听了禁不住脸色微变,这群玩意儿,真是欠收拾!周围的锦衣卫都做好了准备了,如果不是皇和提督大人在这里,他们早捞起绣春刀去抽了!不过现在他们拘谨了,提督大人没发话,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知节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径直加快了脚步一直到了兴王的牢房前。兴王早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哭求声,已经知道正德皇帝来了,心里明白正德皇帝已经是冲着他来的!不过他还是没有站起来,一脸淡然的坐在茅草堆里。兴王旁边的牢房关押的是兴王妃、善化郡主、蹒跚学步的永福郡主还有还在襁褓之的朱厚熜。此时的兴王妃正在一脸惊恐的看着大批走来的锦衣卫。善化郡主可怜兮兮的捏着兴王妃的衣角,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从前的美好生活不见了,而是被关在这个阴暗简陋的小房子里。至于永福公主,她还什么都不懂,正在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至于朱厚熜,估计刚喝了奶躺在奶妈的怀里睡着了!张知节看到兴王妃惊恐的眼神还有善化郡主可怜兮兮的目光、永福郡主乌溜溜的大眼睛,心情也有些黯然,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对于兴王谋反一事根本一无所知!但是,在这个时代,她们并非是无罪的!正德皇帝并未注意兴王妃,他径直来到了兴王的面前,紧紧的盯着兴王。张知节示意将牢门打开,旁边的锦衣卫立即前打开了牢门。正德皇帝走进了牢房打量着兴王,兴王还是安然的坐在那里,抬起头来打量着正德皇帝。正德皇帝生于弘治四年,兴王于弘治七年藩安陆,那时候正德皇帝才刚刚三岁,自此兴王再也没有回过京城。虽然一路被押解入京关进了大牢里,但是兴王坐在那里看起来仍然十分儒雅俊逸,而正德皇帝站在那里则显得英气勃勃!“原来,这是朕的王叔!朕曾经想象过朕的王叔是什么样子,却从没想到过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见到!”正德皇帝有些怅然道,“像朕和父皇,从未想过当初会是王叔派人行刺朕!”“当初皇兄真的没有想过吗?那为何安陆会突然涌进了那么多锦衣卫?为什么本王宫里的太监宫女失踪了不少?”兴王略带嘲讽之色笑道。“为何你出生之后,皇兄迫不及待给本王赐婚,把本王赶出了京城?”兴王微笑道,“皇家,不是那么回事儿吗?”正德皇帝一时语塞,张知节笑道:“给自己的弟弟成家立业这不是长兄应该做的吗?亲王藩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这有什么好质疑的?王爷之所以心怀怨念,是因为王爷本来心怀不轨吧?”正德皇帝听到张知节为自己解了围心里十分满意,冷哼道:“原来王叔自一开始心怀不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