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知节忙的晕头转向,所以也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徐佳颖虽然已经有所觉察,但是并没有露出任何声色,所以张知节还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德皇帝的婚礼如期的举行了,完全没有当年大婚时的隆重,但是正德皇帝却觉得十分的称心,终于体验了一下普通人的婚事是怎么样的!相带着浓重政治色彩的大婚,正德皇帝迎娶刘姬更像是普通人娶媳妇,更让正德皇帝有种家的感觉。正德皇帝新婚燕尔,张知节也终于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不出张知节的意料,定国公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张知节,但是英国公府婉拒了,表示对出海没有什么兴趣。这让张知节有些遗憾,另外有几家皇亲国戚也感兴趣,但是他们想着不出银子干拿股子。觉得朝野一片反对之声,张知节肯定需要支持,所以想着趁火打劫!张知节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算他们出银子,张知节都还要想一想,结果他们不出银子还想拿干股,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第一次出海要组建船队,要购买货物,而且风险还不小,如果只有定国公府、魏国公府加入的话,还真有点紧张。不过,张知节倒也还不着急,因为他坚信,一定还会有人愿者钩的。事实确实如同他所想的那样,这天侯府来了一位自扬州千里迢迢赶来的不速之客。张知节拿着拜帖有些玩味,拜帖来自扬州的吴承。吴承是扬州出名的盐商,当时正德皇帝路过扬州的时候下榻在了吴承的园林,也算是和张知节有过一分香火之情。看来自己要组建船队出海的消息已经在南方传的沸沸扬扬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张拜帖。张知节肯定是要见一见的,来人自然不可能是吴承,而是一位年士,名叫杨立宗。这杨立宗是吴承的心腹,在扬州也是经常出入各种纸醉金迷的奢华之地,但是还是首次入京进出这等权贵之地。虽然侯府不如扬州的府邸奢华精美,但是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氛围,那种氛围能将人的脊梁都压弯了,那是权势的氛围。一路被领着进了一个会客厅,杨立宗抬眼看到了一个温尔雅的年轻人,神采英拔器宇不凡。杨立宗立即明白,这是权倾朝野的少年提督了,虽然见他脸噙着温和的笑意,但是杨立宗还是感到心神一凛,一股位者的压力扑面而来。杨立宗打起精神进了客厅立即深深的施礼道:“学生扬州府举子杨立宗见过提督大人!学生是代吴承员外前来拜访提督大人,欣闻提督大人弄璋之喜,给侯爷、夫人、提督大人道喜了!”张知节笑道:“吴员外真是客气了,当日本督陪皇经过扬州,对吴员外多有打扰,不过倒也和吴员外相谈甚欢!还请杨孝廉转达本督的谢意!”杨立宗躬身道:“学生一定代为转达!”张知节笑道:“请坐,来人,看茶!”杨立宗闻言躬身谢了,心里觉得十分熨帖,没想到威名赫赫的提督大人倒是礼贤下士之人。不过他也只是坐了半个屁股,没敢全坐实了。“提督大人,其实此次入京,学生除了代吴员外道喜之外,还想向提督大人打听点事,听说朝廷要组织船队出海,不知是真是假?”杨立宗恭声道。果然是为了出海一事而来的,张知节笑道:“此事倒是不假!如今皇和内阁都已经同意了,本督准备不日前往龙江船厂督建福船。不过,此次出海虽然进过了朝廷的准许,但是并不为公事!”杨立宗听了心里一喜,虽然到处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还是得到了张知节这种大人物的亲口承认更为肯定。至于张知节所说的不为公事更让人听了欣喜,如果是为了公事的话,谁愿意搀和啊!杨立宗听了恭声道:“提督大人,听说此次造船出海,朝廷并没有拨下银子?”张知节笑道:“不错,近来国库紧张,所以朝廷并没有拨银子,而是由本督自筹银子,出海之后也由本督自己带点货物当做经费!”杨立宗听了心里一喜,这已经委婉的说了,出海是为了贸易,杨立宗恭声道:“敢问提督大人,朝廷出海是只打算出一两次,还是会继续下去?”张知节听了哈哈笑道:“本督费事的打造福船,组建船队,如是只出海个一两次,那本督瞎忙活什么?”杨立宗听了长身而起道:“不瞒提督大人,此次入京吴员外特地嘱咐了学士,若是提督大人筹资组建船队的话,吴员外愿意为提督大人的船队添砖添瓦!”张知节听了沉默了下来,扬州的盐商素以富奢名扬天下,他到没有想到,扬州的盐商会对出海感兴趣。他以为会对出海感兴趣的会是浙江、福建、广东没有参与海走私的豪族。不过,有些事情张知节也不清楚,扬州的盐商分外徽商和晋商,如今徽商逐渐吃紧,晋商正在逐渐的占据风。不过,吴承听到了消息派人北,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认识张知节,能跟张知节搭线,可以近水楼台,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些打算,当然了这是后话了。张知节笑道:“哦?扬州盐运之利足以让吴员外富甲天下,怎么吴员外竟然还对出海感兴趣?”杨立宗笑道:“提督大人说笑了,哪有富甲天下!这年头盐运生意也不好做啊!提督大人敢于开出海的先河,实在是让人钦佩不已,吴员外一直钦佩提督大人的眼光,所以,想为提督大人的船队出点力,提督大人,吴员外真的是诚意十足!”张知节听了笑道:“诚意十足?吴员外能够第一时间派杨孝廉北京城,本督也明白吴员外诚意十足!”杨立宗听了笑道:“提督大人,这算什么诚意,还请提督大人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