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宿醉初醒,头疼欲裂,但是张知节并不愿意此懈怠。支起身子坐在那里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叶见此心疼的坐过来趴在后面给他轻柔的揉着太阳穴。紫衣笑道:“不能喝别逞能,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去要份醒酒汤,你今天歇一歇吧!”张知节笑道:“没事儿,一叶揉了揉好多了,歇是不能歇的!估计很多人都在翘首以待我去船厂出丑呢!本督怎么好意思让他们久等!”正说着国公府的丫鬟已经来送醒酒汤了,张知节喝了醒酒汤之后感觉好多了!没一会儿老管家带着人来送早膳,陪笑道:“小侯爷,实在是失礼了,本来应当让少爷来陪着的!只是少爷宿醉未醒,还望小侯爷海涵!”张知节一听顿时乐了,原本还有点疼的现在也不疼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也算是国公府的常客了,老管家不用拿我当外人!昨夜和鹏举喝多了,也没来得及拜访老公爷!”“老爷现在正在荣禧堂呢!”老管家听到不用拿着当外人,愈发的高兴了。张知节用了早膳去拜访了老公爷,陪着老公爷说了会儿话谢绝了老公爷的挽留,离开了国公府。到城外会和了大队人马,开始向龙江船厂前进。龙江船厂始建于洪武初年,位于仪风门东南毗邻秦淮河,兴盛于永乐年间!百年风雨过去,郑和船队的辉煌已经远去,龙江船厂也衰落了。张知节带着骑兵向船厂一路行来,虽然十分寂寥,但是当年的辉煌依然能够从破败显露一二。张知节禁不住怅然,如此浩大兴盛的船厂怎么能此衰败呢?自己一定要重振船厂,重现它往昔的荣光!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一艘艘巨大的宝船从船厂被建造出来,最终沿河而下汇聚在一起,那种气势磅礴的景象引得整个南方都轰动了,无数人涌来只为这蔚为大观的景象。当时的龙江船厂响彻南方,十分的风光,只是可惜,如今的龙江的船厂已经寥落的不成样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里也成为了人们视线之外的角落,众多的工匠被困在这里麻木的挣扎生存。此时的龙江船厂已经锦衣卫戒严了,这些锦衣卫带着圣旨蛮横无的强硬的接管了龙江船厂。因为有张知节的严令,所以这些锦衣卫将所有人看管了起来,并且严禁任何人出入,等待提督大人的到来。这突入起来的锦衣卫让整个龙江船厂陷入了一阵恐慌之,锦衣卫身一直都带着残暴的名声,突然被锦衣卫强制的看管了起来,他们不恐慌才怪呢!当然了,也有消息在内部流传,从此之后龙江船厂不归工部管辖,而是归锦衣卫管辖了!这个消息让很多人豁然变色。很多人悄悄的散播恐怖的言论,锦衣卫是如何的残暴不仁,是如何重重剥削,总之将锦衣卫说的如何如何可怕!致使整个龙江船厂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甚至连工部驻龙江船厂的郎、员外郎、主事都被锦衣卫强硬的扣押了,虽然并没有为难他们,但是限制了他们的自由。由于锦衣卫缇骑奉张知节的命令连夜南下,日夜兼程赶往南京,所以当锦衣卫突然冲进龙江船厂并且将龙江船厂控制起来的时候,龙江船厂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锦衣卫将人聚集起来宣读了圣旨,很多人意识到了不妙,想要和外面联络,都被锦衣卫发现并看押了起来。甚至有人剧烈反抗想要逃出去,被锦衣卫斩杀当场!人头在地翻滚,这血淋淋的事实让原本喧闹的龙江船厂迅速安静了下来。但是龙江船厂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南京衙门的注意,特别是南京工部衙门!但是面对锦衣卫的强硬,工部也无可奈何,至于其余的衙门,在不知道具体情形下,谁敢去和京里派出的锦衣卫硬顶!张知节秦淮河风波还在南京回响呢!张知节在这样一种氛围里来到了龙江船厂,龙江船厂的锦衣卫早已听到了动静,迅速迎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个副千户见到坐在马的张知节,单膝跪地道:“参见提督大人,属下幸不辱命,一个木楔子都没有流失!”张知节听了点头笑道:“很好!做的漂亮,本督很满意!”原本一直十分寂静的龙江船厂终于又热闹了起来,千骑涌进了龙江船厂。那名副千户迎着张知节来到了提举司,张知节坐下来打量了一下,这才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回大人,属下领大人之令之后日夜兼程来到了龙江船厂。当时龙江船厂内的人见突然来了锦衣卫,都十分的慌乱,可见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属下立即将所有书都封存了,并勒令工匠各自回去,并将工部都水分司、龙江船厂提举司的人全部分开看押了起来。”副千户沉声禀道。“有没有出现什么事端?”张知节沉声道。“回大人,有,提举司和工部都水分司的官员都吵吵嚷嚷,提举司的司吏和帮工指挥厅的兵士当天夜里曾有人试图逃脱,弟兄们当即抓了三人,其一人剧烈反抗,被属下斩杀当场!这才都安稳了下来!”副千户沉声禀道。张知节笑道:“果然是有猫腻!被抓的人呢?审过没有?”“回大人,属下全部看押了起来,未得大人之令,属下不敢擅专!”副千户沉声道。张知节笑道:“很好,人还活着好!那本督先见见工部的官员吧!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被看押了一个月估计心里肯定气坏了!估计南京工部弹劾本督的奏折不知道递进京里多少了!”那副千户连忙请罪道:“都是属下的不是,未能想到这些!”张知节呵呵笑道:“你们这是奉本督之令行事,何错只有?本督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去把工部的官员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