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知节打算直接越过福州然后直奔泉州,但是却在官道被截住了。福建巡抚刘永连连同三司使一众官员已经在官道等着了。官道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大队的骑兵总不能从人群踏过去,只得停下来。张知节带着白玉兰、一叶、紫衣越众而出,大腹便便的刘永连笑呵呵的前拱手道:“钦差大人驾临福建,福建下欢欣鼓舞,特来迎接钦差大人入城!”张知节笑道:“感谢刘大人和诸位同僚的好意,本督来福建有要事在身,不去福州了,办完差直接回去了,不劳烦诸位大人了!”“钦差大人,办差何必急于一时,若是钦差大人过城而不入,以后下官和福建的同僚们可没脸见南方的同僚了!况且钦差大人来福建办差,下官等怎么也得跟在大人身边,鞍前马后才是。还请大人到福州盘桓数日。”刘永连笑道。张知节笑道:“也不是小事儿一桩罢了,不劳刘大人,等下次本督来福建,再与诸位同僚喝酒赔罪!”后面的官员们齐齐拱手道:“请钦差大人入城!”张知节的眉头不由轻轻皱了起来,他心里大抵明白这些官员其实都和夏家是一条绳的蚂蚱!虽然张知节在浙江一口气抓了三十多位官员,但是并没有涉及到巡抚、三司使这样的高官。但是福建却不一样,福建是夏家的大本营,这里浙江更加复杂。而且涉及到了福建巡抚、三司使,张知节不可能把他们也给拿下了!他们可都是三品官,张知节也没有这个权利直接拿下他们。这和夏家不一样,夏家虽然势力庞大,但是严格来说夏家不过是白身而已!连官都算不,张知节当然能直接拿的。现在这些官员请张知节去复州城盘桓,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拖延时间,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处,但是张知节肯定不能让他们如意。张知节笑道:“本督此行乃是奉旨行事,还望诸位大人暂且让开,等本督将事情处理完了,再来福州盘桓不迟!”“法理不外乎人情,大人不要让下官们为难了,大人来福州盘桓数日,大人有什么差事,吩咐下官们一声好了!”刘永连笑道。刘永连后面的官员们又齐声道:“请钦差大人入城!”看来这些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张知节脸的笑意也淡了,淡淡道:“本督先不入城了,诸位大人衙门事务繁忙,散了吧!”刘永连笑着拱手道:“钦差大人,下官等早早的在这里候着大人了,这可都是下官等的一番诚意啊!大人忍心下官等一腔热情白费了吗?”张知节淡淡道:“本督说了,下次定会找诸位大人喝酒赔罪的!”刘永连笑道:“大人出身名门,身居高位,这么看不起下官等这些地方官员吗?”张知节沉声道:“真是笑话,本督何曾瞧不起地方官员了?本督只是有要事在身,刘大人带着这么多官员阻碍本督,刘大人的用意有些耐人寻味啊!”刘永连脸色有些难看道:“钦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等欣闻大人驾临福建,出城三十里相迎,竟然还是别有用意不成?大人也不怕寒了下官等的心吗?”“你既然还自称下官,那本督命你让他们让开,你让还是不让?”张知节沉声道。刘永连沉默了一下问道:“钦差大人,这都是他们的心意,下官不愿凉了他们的心!”刘永连后面的官员沉声道:“请钦差大人入城!”张知节听了不禁气急而笑道:“真是天下闻,请人竟然还有强请的!”那些官员们只是沉默的对峙着,丝毫都没有让开的意思,张知节脸色微沉,沉声吩咐道:“来人啊!给本督清出一条道来!”后面的锦衣卫纷纷下马涌前来,这些官员们见此吃了一惊,没想到张知节竟然真的撕破脸了,直接让锦衣卫来清道,真的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们福建的官员留。虽然这些官员们虽然尽力的挣扎,但是都是平日间养尊处优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挣扎的过五大三粗、龙精虎猛的锦衣卫?很快官道被清出来了一条道路,那些官员们全都被锦衣卫赶在了官道两旁。张知节也不看这些官员们铁青的脸,当即一挥马鞭,带着大队人马呼啸而去。大队的骑兵扬起了漫天的烟尘,很快不见了踪影。这些官员们全都聚集到了一起,一个个的有些忧心忡忡。“抚台大人,这张知节好像不吃软啊!”刘永连脸色凝重道:“看这张知节的样子果真是来者不善啊!是冲着夏家来的,而且看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夏家准备的二百万两银子可能没什么用啊!”周围的官员听了一个个的都倒吸一口凉气,伴随着吞口水的声音,二百万两银子啊,这是多么庞大的财富啊!他们要是谁能得到二百万两银子还不得高兴死!竟然还有送到眼前都不要的!真是疯了!“抚台大人,若是这张知节对二百完两银子都不屑一顾,那可怎么办?”“既然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了!本想着咱们这边能拖一拖,让夏家好好准备一番,现在咱们拖不住,也不知道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刘永连惋惜道。“抚台大人,真的要来硬的吗?张知节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钦差,真要在福建出了事儿的话,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啊!搞不好,都要掉脑袋的!”“你都说了是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若是,张知节真的盯着不放的话,不是搞不好要掉脑袋了,是一定要掉脑袋的!可能掉脑袋和一定掉脑袋,你选哪一个?”刘永连没好气道。这些人一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如是夏家真的出事了,他们一定会跟着掉脑袋的!所以,那还用说,当然是选择可能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