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正在打扫战场,张知节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回钦差大人,卑职名叫常云。”常云有些傻笑道,他也预感到自己好像要走运了。张知节点头笑道:“你是哪个卫所的?年纪轻轻已经是百户了,不错啊?”“回提督大人,卑职是泉州左卫的。祖曾经随着郑公公几次下西洋,也立过功劳,皇恩浩荡,给子孙留下了个百户的袭职。卑职不过是靠着祖余荫!”常云有些不好意思道。张知节诧异道:“哦?你祖还曾随郑公公下过西洋?”常云恭敬回道:“是的大人,那是卑职太爷爷的事了,卑职小的时候还时常缠着爷爷讲当年太爷爷出海的事。”张知节笑道:“你对出海很感兴趣啊?有没有出过海?”常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大人,卑职,卑职没出过海!”张知节听了笑骂道:“你是水师的人,出海还不是正常的事吗?至于这么怂的吗?”常云闻言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主要现在还是在夏家庄呢,夏家可是出海的豪族,如今还尸骨未寒呢!常云期期艾艾道:“出过海,也只是近海走一走,不敢去远了!”张知节听了不禁一叹,这是大明的水师啊!常云听了张知节的叹息,吓了一跳,问道:“大人,水师也不大出海的!”他以为张知节是反对出海的。张知节摇头道:“水师怎么能不出海呢?那还是屁的水师啊?!”常云听了呆了呆,喃喃道:“不是,片板不得下海吗?”张知节听了笑骂道:“那是说的民间,又不是说的水师!”不过,张知节也明白,既然要求民间片板不得下海了,那水师自然也失去了价值,所以水师落魄了!“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泉州既然靠海,自然应该靠海过活,别说水师了,是民间出海也是理所应当的!”张知节有些怅然道。“卫所里的将士,还会操船操炮吗?”张知节沉声道。常云十分诧异这位钦差大人的观念,知道钦差大人不介意出海了,连忙笑道:“大人,会的,会的,虽然能用的战船已经不多了,但是每年大伙儿都要在近海走一遭的!”张知节听了松了口气,笑道:“那还好,总不至于连操船都不会了!你暂时先跟着本督吧,愿不愿意?”愿意不愿意跟着提督大人?傻子才不愿意呢!常云连忙磕头道:“卑职愿意跟着钦差大人,为大人牵马坠蹬!”张知节见此十分满意,这小子够机灵,而且肯定和夏家没什么牵扯,要不然也绝对不会第一个倒戈,也说明这小子有胆色!张知节在福建两眼一抹黑,也确实需要几个稳妥的地头蛇。另外,如今已经万事俱备了,船已经有了,夏家也被收拾了,出海已经可以提日程了,只待船只修好,便可扬帆出海!所以张知节也该为出海做打算了!要出海可不是简单的几个人可以了,特别是张知节要组成一个船队!要知道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可是足足带了万人!张知节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是人数也不少!当年的郑和的随从是从沿海的各卫所里抽调的,张知节自然也打算从沿海各卫所抽调,自然要早做打算了,准备培养些亲信。将战场打扫完了之后,张知节并没有带着人马离开,反正天色已晚了,张知节带着人马扎营在了夏家!在夏家休息了一晚之后,这才押送着从夏家抄出来的财货,押送着一种犯官直奔福州。发生在泉州的风波正在以一种难以相信的速度迅速在福建传播,夏家被钦差大人诛杀,福建巡抚、布政使等一众官被钦差大人下狱。这在福建引起了巨大的震荡,至于山贼被诛杀了个干净这种小事反而没人关注了。可以说福建从巡抚、布政使、都指挥使到各府知府等一众官员全部被钦差大人下狱。何时曾听说过这么大规模的动荡?每个听说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张知节带着自己的人马押送着犯官和财货来到了福州。没有人出城迎接,因为管事的都在张知节的队伍里被押送着呢。张知节在全福州城百姓的围观下,毫不客气的进驻到了福建巡抚的行辕,接管了福建巡抚的权力。没有人有任何异议!于是张知节命令从福建的卫所里抽调官兵协助锦衣卫押送犯官和抄出来的财货入京。然后开始一头扎进了政务里,忙的脚不沾地。完全是一个大烂摊子,把张知节给累的够呛,他本来不长于处理政事,直接被头疼的不行,好在这些参事书吏们被张知节的威名所慑,格外的老实。过了没多久,张知节征调的官来了,虽然福建的高官们被张知节一打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被张知节给抓了!一些靠近江西还有浙江的县令还在呢!张知节也知道,京里估计又要闹一通,福建距离京城有这么远,要等到认命的官员还不知道得多久。所以张知节把他们给征调过来了,这下张知节终于不用那么头疼了。但是张知节刚刚松了口气没几天,收到了一封请帖,张知节握着这几份请帖有些玩味,看来夏家被灭的影响终于要来了。夏家虽然是出海走私豪族当之无愧的老大哥,但是出海的豪族却并不是只有夏家,如今听到了夏家被张知节直接给屠了的消息,他们能坐得住才怪了!这次张知节收拾夏家,夏家如此疯狂的又是调集山贼又是调集福建官兵的,这简直和要造反无异!夏家的这种疯狂也让张知节变得从容起来,无论是江南的官员还是士子都没法针对张知节。因为夏家的这种疯狂做法让他们没有底气,夏家是痛快了,但是其他的出海豪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