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张知节初听这个消息也是怔了怔,去年他刚刚造访过满剌加,当时的满剌加总督阿拉索还曾经盛情款待过张知节,提议一起提防西班牙人,怎么才刚刚过去了一年阿拉索变卦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样的勇气让阿拉索敢于扣押大明的商船,并且向大明索要战船?仅仅凭借阿拉索手里的战船根本无法和大明的庞大船队抗衡,这一点不止张知节知道,阿拉索一定也知道。但是葡萄牙人却扣押了大明的商船没错,所以,一定是有人来给他撑腰了,葡萄牙舰队齐聚满剌加了吗?张知节一边做着马车入宫,心里头也有些沉重,到底是主战还是该主和?御案堆着好些奏章,正德皇帝都没有心情批阅而是静静的等着张知节的到来。海事,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明的头等大事,因为海滚滚而来的不只是海水,还有银子。“皇,臣来了”张知节看去淡定自若,并没有任何沉重的表情。正德皇帝见到张知节心莫名一松,叹道:“海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如今朝野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张知节有些自责道:“这是臣的过失,当时敲诈葡萄牙人敲诈的有些过了!”正德皇帝摆手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是他们侵扰大明在先,这是他们理应付出的代价!况且他们既然存了这个心,迟早都会找麻烦的!”张知节有些疑惑道:“其实臣去年出海的时候还造访过满剌加,当时满剌加总督盛情接待了臣,没想到仅仅一年变卦了!”正德皇帝听了点头道:“可见满剌加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朝对这事十分关注,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你觉得呢?”张知节沉吟道:“皇,这几年来来水师发展迅速,如今龙江船厂不是只是造我们大明的福船,连西洋的帆船也能造出来,加俘获的西洋战船,加龙江船厂制造的西洋战船,能集结足足近一百五十艘主力战船!”“皇,这已经是一支强大的水舰队,葡萄牙人固然在海实力雄厚,但是也不过百艘主力战船。我们一百多艘战船,面对远渡重洋而来的葡萄牙人还要选择和解的话,那未免显得有些软弱!”正德皇帝听了笑道:“不错,他们也是太嚣张了,不但打到咱们家门口了,现在又扣押了大明的商船,朕还从没受过这种气呢!”“以前经常听你说西洋人如何强大,朕还担心你主和呢!诚然他们是强大,但是咱们也不弱于他们!”张知节笑道:“皇,虽然咱们的水师也经历了海战,但是却没有经历过规模庞大的大海战,所以这确实一个挑战!”“朝廷已经开海,臣已经预料到一定会遇到挑战的,遇到挑战决不能退缩,一步后退,步步后退!”正德皇帝点头道:“说的好,朕也是这么想的。朕命你提督海务启程南下,全权处置此事。若是葡萄牙人释放了扣押的商船还好,如若不然,定要打的他们不得不放!”张知节回府之后立即准备南下,虽然府一万个不情愿,但是这次毕竟和次张知节自己想要出海不同,这次是国事。刚刚回京两个月的张知节再次南下,快马加鞭直奔泉州,到了泉州之后张知节立即召见了被释放回来的人。原来阿方索已经不是果阿总督了,果阿总督已经换了别人,听口气应该是阿方索因为办事不利被押回葡萄牙王国了。如今的满剌加集结了非常多的西洋战船,兵力十分强大,据他们看到得足足有八十艘西洋战船,总兵力近万人!张知节听完之后心里立即明白了,肯定是葡萄牙王国或者葡萄牙舰队的元帅对阿方索在满剌加的失利感到不满,所以将阿方索撤回了。葡萄牙纵横海,虽然有英国、荷兰等后起之秀的挑战,但是葡萄牙仍然是除了西班牙之外最强大的海王国。所以对于阿方索在东方的失利肯定不服,葡萄牙舰队不敢说全部,应该是大部都集结到了满剌加。看来他们是想要找回葡萄牙王国的尊严,维护和稳固葡萄牙王国在东方的海利益。葡萄牙王国纵横海惯了,未尝没有蔑视大明的心理。这对于大明的水师来说是一个挑战,但是张知节必须迎接这个挑战。其实张知节心里未尝没有憋了一股气,原本他早想着将葡萄牙人从满剌加赶走。葡萄牙人占据了满剌加和香料群岛,这个是个发财的好地方,香料如此昂贵,价黄金,张知节怎么可能不垂涎。况且满剌加算是在大明的家门口,岂容小小的葡萄牙人如此放肆!虽然张知节早有心赶走葡萄牙人,但是却下不了决心,因为葡萄牙人的舰队确实十分强大,所以张知节还打算让葡萄牙人再嚣张几年,等大明的水师彻底发展起来后再收拾他们!没想到还没等张知节下定决心赶走葡萄牙人,葡萄牙人竟然先挑起了战端,张知节只能选择背水一战,将葡萄牙人彻底击败,赶出东方。以后又大明占领满剌加和香料群岛,以后西方人要想获得香料,必须高价来大明购买!以后葡萄牙人彻底失去了香料这条财源了。如果驱逐了满剌加的葡萄牙人,以后大明可以守住东方,任由大明落子,谁都休想插手进来。不过如果葡萄牙最终服软了的话,张知节还是选择暂时放他一马,静等大明的水师继续发展。来到泉州之后,张知节立即开始积极备战,一边将所有的战船集结起来,一边开始囤积物资。整个泉州港空前紧张,因为这关系着大明的海安危。整个江南都十分瞩目朝廷的动静,而在张知节积极准备的时候,一条大明的商船来到了泉州港,这条船来自满剌加,船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葡萄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