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部族头领们是被抬着下了战船,虽然他们挣扎着想自己下来,但是怎奈身子软的跟面条似的。终于了岸,他们一个个的瘫坐在地,望着战船心有余悸。坐船战场还可怕,这辈子是再也不想坐船了。张知节笑道:“你们不用害怕,多坐几次好了!”坐是不会坐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坐了,打死也不坐。这些人齐齐摇头如拨浪鼓,齐齐克面如土色道:“多坐几次?大人,我们再也不坐了!这辈子也不会坐了,太可怕了!”古实哈屯关切道:“你们都没事吧?”这些人纷纷爬了起来,不能再瘫在地丢人了。虽然腿还有点发软,但是也能勉强站起来了。“哈屯,我没事了!下了船没事了!”“是啊,下了船好多了!”古实哈屯也觉察到了,这些头领们下了船不再吐了,也明白他们真的是因为晕船才吐的那么厉害。说实话古实哈屯挺不理解的,对于一个不晕船的人来说,真的很难理解晕船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正德皇帝笑道:“天色已晚,今天暂时留宿天津吧,知节,安排一下让他们早些休息吧!”其实张知节早已经吩咐市舶司提举安排妥当了,并不是什么奢华的大宅院,而是在港口附近的一片民居,多是市舶司的官吏在此居住。其一座精致的小院被腾了出来,短短的时间内重新布置了一番。市舶司提举其实是十分忐忑的,这样一个小院相对于皇宫来说可谓是天差地远。不过正德皇帝倒是不觉得怠慢,反而觉得很是有趣。守卫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张知节干咳道:“皇,哈屯,这里有些简陋,只能委屈皇和哈屯了!”正德皇帝站在院子里饶有兴致的四下打量,点头笑道:“住惯了宫殿,试一试这寻常人家的小院,倒是挺有趣的。”其实古实哈屯更觉得新,不过当看到只有唯一的正房亮着灯火的时候,古实哈屯心明白了。张知节这是将她和正德皇帝安排在了一起,她虽然住在宫里,但是还没有被册封为妃,也没有受到正德皇帝的临幸。也不知道张知节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样,正德皇帝并没有提出异议,那她只能默然接受。况且她此行入京是要入宫为妃的,既然结果早已注定,她又何必扭捏?所以古实哈屯坦然接受了,脸色微红道:“确实挺有趣的!”见到古实哈屯红着脸没有异议,正德皇帝心里微热,十分满意张知节的安排。张知节也十分知趣的行礼道:“皇,时辰不早了,微臣告退了!”正德皇帝点头道:“嗯,你也奔波了一天了,去歇着吧!”张知节离开了之后,正德皇帝反而觉得气氛尴尬了起来,于是抬头看了看天,笑道:“今晚月色不错哈!”古实哈屯心明白张知节这样的安排,是让她侍寝。不管这是不是出于正德皇帝的授意,她都坦然接受。因为她注定会入宫成为皇帝的女人,但是在此之前她入宫只是为了草原。但是现在她却突然觉得多了点不同的意味。他是天下之主,大明的皇帝啊,可是此时却有些尴尬的抬头望天,说今晚的月色不错。留宿在天津是要欣赏天津的月色吗?是月色美,还是她的容颜美?达延汗是草原之主,他可曾有过这样?没有,达延汗只有蛮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温柔。古实哈屯一下子被戳了心窝,嫁个小男人也挺好。古实哈屯扑哧一声笑道:“皇,时辰不早了,我伺候皇歇息吧!”正德皇帝原本抬头望天的动作呆住了,他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草原女子和原女子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如果正德皇帝知道张知节在草原遇到了一个叫其木格的少妇,动不动解衣诱惑,他不会这样惊讶了。见到正德皇帝好像是惊呆了,古实哈屯红着脸浅笑道:“怎么?皇再欣赏一下月色吗?”正德皇帝回过神来,连声道:“时辰不早了,是该歇着了,是该歇着了!”古实哈屯浅笑道:“我去给皇铺床!”说罢脚步轻盈的进了房间,正德皇帝望了望天的明月,再望了望古实哈屯诱人的背影,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月色再美也不佳人的娇颜。正德皇帝有古实哈屯给铺床,张知节只能自己铺床,虽然窗外的夜色甚好,不过张知节却没有心情欣赏。一边铺床,张知节一片感叹,一次他自己铺床是什么时候来着,都已经忘了。在草原的时候都没有自己铺床,没想到来到京城了却要自己铺床。莺莺燕燕的娇妻美妾在京城,张知节却孤枕难眠,难得自己一个人睡,思绪纷飞,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早的张知节在院子里打拳,一遍,两遍,三遍。。。。。。这是张知节打拳最勤奋的一天。因为正德皇帝的院子始终没有动静,白玉兰百无聊赖的陪在一边。终于外面出现了动静,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正德皇帝终于起来了。等到张知节来到正德皇帝的院门前的时候,正巧他也出来了。正德皇帝满面红光的勾着张知节的肩膀,笑嘻嘻道:“知节,今天有什么安排?”张知节无奈道:“皇,今天该回京了!”正德皇帝听了,叫道:“啊?这回京了?还真有些不舍!不再视察一下天津港了吗?”张知节似笑非笑道:“皇,您是不舍得天津啊,还是不舍得这个小院啊?”正德皇帝干咳道:“当然是不舍得水师的战船了!行行行,那今日回京吧!”那些部族头领们听说今天回京,心都松了一口气,若是今天再去坐船的话,那他们觉得得掉丢半条命。虽然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心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