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节抬起头来笑道:“你有所疑问也是正常的,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还有人觉得是本督有意在攫取功劳!”“可是,剿灭女真算什么功劳?这对于本督来说连锦添花都算不。甚至还会引起很多人的疑问,这对本督来说毫无好处,甚至有负面影响!”“这可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可是,本督还是一力坚持彻底剿灭女真,因为,这一切都值得!”剿灭女真确实算不什么功劳,这要是压后个一百来年,剿灭女真会是什么功劳?不过现在是正德年间,女真根本还没有显现出危害来。若是只是打击女真的话,多少还有点功劳,但是彻底剿灭女真需要耗费大量钱粮兵马搜剿,如果是别人估计会被指责。这也是张知节一力坚持才能让人无话可说。其实廖成芳并没有认为张知节是为了揽功,一是因为此次领军的是田世元,功劳也算不到张知节身。二是廖成芳也不认为这是多大功劳,至少跟经略草原相差了不知多少,对于张知节来说确实连锦添花都算不。若是廖成芳认为张知节是揽功的话,他不会出言相问了。正因为他觉得这对张知节并没有什么益处,又觉得剿灭女真不值得,所以才疑惑不已。听到张知节的回答,廖成芳明白国公爷其实早已洞悉一切,但是让廖成芳震动的是国公爷那斩钉截铁的“值得”两个字。廖成芳心里好不已,很想知道到底为何值得。但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了下,廖成芳心里好之余也有些苦笑。既然国公爷洞悉一切,却仍然认为这是值得的,那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并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因为他不资格知道吧。昌国公驾临辽阳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正在向城外传去,但是却还没传到前方的战场。在张知节敲打完辽东的将士没多久,距离辽阳城不远处有数百骑兵一路狂奔向辽阳城进发。其一人一身甲胄赫然正是田世元,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十分沉重,连挥鞭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张知节前来辽东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前方的军,但是田世元却忽然带着亲兵疾驰回辽阳城,显然是遇到了麻烦事。骑兵带着满天烟尘一路来到辽阳城,如今国公爷坐镇辽阳,这些守城的士卒可再也不敢晒太阳了,所以很早发现了城外的骑兵。不过区区三四百骑兵还不至于让城门关闭,城门处有百姓正在排着队出入城门。李喜桂知道有骑兵来了所以也从城楼出来,见到来人竟然是田世元赶紧迎了出来。虽然田世元是插到辽东来的将军,在辽东军不算得人心,但也不是李喜桂能得罪的起的。李喜桂一边吩咐士卒疏散百姓让田将军入城,一边前笑道:“卑职见过将军!”田世元黑着一张脸显然心情正烦着,闻言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李喜桂见此心自然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毕竟人家身份在那里摆着。况且,如今国公爷驾临了辽阳,谁都知道国公爷是田将军背后的靠山。李喜桂陪笑道:“田将军是回来拜见国公爷的吧?田将军还真是消息灵通,国公爷昨个儿才刚刚驾临辽阳。”原本黑着脸有些不耐烦的田世元听了吃了一惊,国公爷?虽然国公爷朝有好几位,但是田世元心最先想到的自然只有一位。田世元吃惊道:“国公爷?哪位国公爷?”一边问着,田世元的心怦怦直跳,他心深切的盼着是昌国公爷来了。李喜桂嘿嘿笑道:“自然是昌国公爷,怎么?原来田将军还不知道啊,那真是赶巧了!”竟然真的是昌国公爷!田世元的脸显出了一丝喜色,急声道:“昌国公爷在城里吗?在哪儿?”入了城田世元打马直奔总兵府,到了总兵府问起守卫的兵丁才知道国公爷离开总兵府回院了。原本田世元是想回来找总兵廖成芳质问的,现在他也没心思去找廖成芳了,连总兵府都没入直接带着亲兵打马离开了。虽说来到了辽东,但是张知节还真没什么事儿做,他来这里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表明皇的态度。至于带兵搜剿女真他是不准备亲自领兵的。所以张知节更像是来辽东度假来了,用了午膳,张知节在软榻坐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丫鬟在一旁小心的捶着腿。这种滋味真是好久都没有享受到了,正半睡半醒之间,白玉兰悄无声息来到了一旁,小声道:“大人,田将军来了,要求见大人!”张知节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纳闷道:“田将军?哪个田将军?”白玉兰小声道:“田世元。”张知节闻言睁开眼睛诧异道:“田世元?他不是在前方打仗吗?怎么回来了?消息这么快传过去了?”白玉兰干净利落道:“不知道。”张知节摆摆手道:“让他过来吧!”白玉兰立即传话去了,张知节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仍然歪在软榻。反正这里也没有女眷,所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在张知节又开始昏昏沉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白玉兰带着田世元来了,田世元身后还跟着亲兵,正是徐光平。“参见国公爷!”田世元恭敬的立在一旁行礼。张知节睁开眼睛笑着打量了一下田世元又打量了几眼跟在他身后的徐光平。徐光平脸色黑了一些,贵公子的模样被磨去了,看去也稳重了,见他安好有长进,张知节心也高兴。不过看田世元的脸色却有些发黑,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张知节笑道:“老田啊,你不是在前方打仗吗?怎么突然回辽阳城了?”田世元恭声道:“不知道国公爷驾临辽东,末将也没来的及恭迎,这是给国公爷请罪来了。”张知节笑道:“屁话,本督什么时候讲究这些俗礼了,你打好了仗什么都强!说吧,遇到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