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现在廖成芳已经知道了昌国公爷对这场战事是多么看重,不惜从宣府一路狂奔来到了辽东,今天还专门召集众将强调了一番,没想到转眼发生了这事。!廖成芳先是震惊,震惊过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并没有怀疑田世元会撒谎,因为这事一查便知,根本撒不了谎。廖成芳皱着眉头沉声道:“竟有此事?我竟然毫不知情,难道是押运粮草出现了差错?田将军为何不提前派人前来辽阳催促?”田世元说完之后一直都在观察廖成芳的表情,但是廖成芳震惊的表情让他感觉不像是作假,这反倒是让田世元有些狐疑起来。田世元沉声道:“怎么不催?我已经派人了催了三次了,给的答复都是粮草马开拔,但是却一直不见有粮草开拔!”“如今前方的大军已经马要断粮了,现在连搜剿行动都停下了,实在等不得了,所以我这才快马回辽阳亲自催粮来了。”身为辽东总兵,廖成芳自然知道大军缺粮的后果,搞不好大军哗变了,一旦大军因为缺粮哗变,那他这个辽东总兵怕也会受到牵连。廖成芳脸色难看道:“田将军已经派人来催了三次了?为何我竟毫不知情?”田世元听了几欲吐血,他这次回辽阳催粮不知道国公爷驾临,原本是想着前来质问廖成芳,没想到自己三次派人催粮廖成芳竟然说他毫不知情!这怎么可能呢?是廖成芳明摆着装糊涂吗?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廖成芳这个总兵真的不知情吗?那你这个总兵做毛线的啊!田世元沉声道:“廖总兵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前两次派人催粮找的是押粮官,第三次派人催粮我是直接让他找的总兵府!”廖成芳脸色难看道:“我确实不知情!既然你派人找的总兵府,那总兵府是如何答复的?是谁答复的?”田世元沉声道:“副总兵薛成!”薛成误我!廖成芳脸色阴沉道:“薛副总兵并未禀报我,这样吧,我马派人去催发粮草,今天粮草一定会开拔的,还请田将军相信我!”田世元听了点头道:“我自然相信廖总兵,既然廖总兵已经答应今天开拔粮草,那我即刻启程返回军营了,毕竟全军将士还需要安抚!”之所以这么痛快,与其说是相信廖成芳不如说是相信昌国公,既然有昌国公坐镇辽阳,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但粮草马会开拔,而且这场风波到底是谁再作祟也逃不了!廖成芳亲自将田世元送出了总兵府,田世元马带着自己的亲兵立即启程直奔城外而去。廖成芳望着田世元远去的背影,沉声吩咐道:“谭老三,你持本官的腰牌亲自去催粮,无论如何日落之前,粮草必须开拔,如若不然,本官是要杀人祭刀的!”说到最后廖成芳已经煞气十足,他的亲兵头子立即抱拳应声去了。廖成芳这才接着吩咐道:“立即去将薛成叫来,不,让他直接去见国公爷!”说完之后,廖成芳并没有回总兵府,而是直接向张知节下榻的院子行去。既然田世元已经见过国公爷了,肯定已经这事告诉了国公爷,那他自然该立马前去请罪。张知节已经没有了睡意,歪在那里和徐光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其实他是在等廖成芳。既然田世元去找廖成芳催粮了,不管这事是不是廖成芳做的,廖成芳身为辽东总兵都脱不了干系,他都会来请罪的。果不其然,徐光平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攻打建州女真的趣事,有百户恭敬的在房外禀报道:“启禀大人,辽东总兵廖成芳大人求见!”徐光平的声音戛然而止,张知节淡淡道:“请他进来吧!”百户立即应声去了,徐光平微微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姐夫,见到自己姐夫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在想什么,并没有示意让他下去,徐光平乖乖的起身侍立在一侧。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张知节回过神来,对着丫鬟们挥了挥手,丫鬟们福身退下了。这时廖成芳也步入了房,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国公爷!”张知节直起身子,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田世元去找你了?”廖成芳一脸愧色道:“回国公爷,末将已经见过田将军了,说来惭愧,末将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特来向国公爷请罪!”张知节没理廖成芳的请罪,沉声道:“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大军不可断粮,若是哗变,事情可一发不可收拾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粮草会尽快开拔。”廖成芳沉声道:“国公爷放心,末将已经吩咐人带着末将的腰牌去催粮了,过会儿末将亲自去看一看,务必会在日落之前确保粮草开拔。”其实张知节也知道这事儿既然已经捅出来了,而且也捅到他这里来了,这无论是谁在搞鬼也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张知节听了点头,问道:“田世元说曾经三次派人前来辽阳催粮,粮草为何迟迟没有开拔?”廖成芳苦笑道:“说来惭愧,不瞒国公爷,末将对田将军派人催粮之事毫不知情,是末将失职了!”张知节听了眉头微皱道:“三次催粮,你都毫不知情吗?”廖成芳一脸惭然道:“都是末将失职!田将军派人催粮,前两次只直接催的押运官,第三次是派人来的总兵府。据田将军说他派来的人见到的是副总兵薛成!但是薛成并未禀报过末将此事。”张知节听了眉头一挑,惊讶道:“薛成?薛成人呢?”说罢吩咐白玉兰道:“派人去将薛成叫来!”白玉兰刚要应声,廖成芳已经连忙出声道:“国公爷,末将来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副总兵薛成来见国公爷了!”张知节听了点头,吩咐白玉兰道:“那派人去将押运官叫来吧,粮草迟迟未开拔的原因,想必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