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寨的心想到的是田世元是新位的将领,他之所以不接受锡宝齐篇古的归顺是不是想着谋取更大的功劳?见到锡宝齐篇古苦笑,布寨沉声道:“是不是田世元这厮为了攫取功劳而罔顾你的归顺?这厮真是不要脸之极,为了自己的功绩前程竟然置无数性命于不顾!”“锡宝兄弟不要忧心,咱们这派人从抚顺出发前往辽东向辽东总兵陈请归顺,再不济,咱们直接派人入京面见当今天子,他田世元真是狗胆包天了!”“大明朝廷历来都拉拢优待咱们女真,只要咱们入京归顺,田世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还能报咱们的一箭之仇!”布寨越说越觉得这事靠谱,他也派人入京一同归顺,不但能解除危机,说不定还能捞一笔赏赐呢。归顺嘛,反正是口头说说,回来干嘛还干嘛。锡宝齐篇古摇头叹道:“没用的!算是入京也没用!”布寨不满道:“锡宝兄弟,你不能这么丧气,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觉得此事大有可为!”锡宝齐篇古沉声叹道:“不瞒布寨兄弟,小女已经去过辽阳城了。。。。。。”布寨还没等他说完立即截断劝道:“锡宝兄弟,即便是辽东总兵和田世元那厮沆瀣一气,那咱们直接派人去京城,廖成芳和田世元还能只手遮天不成?”锡宝齐篇古接着叹道:“布寨兄弟听我把话说完,小女去辽阳城见的是昌国公,昌国公直言不会接受女真的归顺!”布寨听了大惊之色叫道:“什么?!昌国公?!你说昌国公在辽阳?是他不接受你们的归顺?”无怪乎布寨大惊失色,之前锡宝齐篇古虽然听说过昌国公的名声,但是却没有布寨感受的深刻。毕竟布寨在家门口看到张知节带领大军横扫草原,他们可是深知草原部族的厉害,没想到如今张知节竟然来到了辽阳。锡宝齐篇古沉重道:“是的,是昌国公!我估计田世元之所以不接受我们的归顺是因为昌国公的缘故!”这下布寨也绝口不提入京归顺的事了,因为田世元和廖成芳不能只手遮天,但是昌国公却可以!而且大明皇帝和昌国公沆瀣一气,怎么可能会偏向他们女真?布寨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心有些迟疑要不要收留建州女真部族了。因为他觉得若是大明的昌国公仍然不肯善罢甘休的话,派兵来攻打他们叶赫族怎么办?在布寨这样想的时候,锡宝齐篇古接着道:“原本我还打算带着部族在山里和明军周旋,等到天气转寒了,明军也该退却了!”“没想到,昌国公对小女说,根本不会退兵,势要将所有女真部族全部剿灭!不只是我们建州女真,还有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昌国公全都要剿灭!”布寨听了立即打消了先前的念头,失声道:“什么?要把我们所有女真部族全都剿灭?为何?”锡宝齐篇古带着几分茫然道:“昌国公说咱们女真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晚都会叛离,直接剿灭了事!”布寨听了愤然道:“一派胡言!那些草原部族难道不是白眼狼吗?他们不也是时叛时降?!昌国公不也接受了他们的归顺了吗?怎么到咱们女真该全都剿灭了?真是岂有此理!”锡宝齐篇古听了亦默然无语,这也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地方,感觉像是昌国公对他们女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布寨深呼吸之后沉静了下来,若真是如同锡宝齐篇古说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女真算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要知道锡宝齐篇古的真假,只需留意最近明军的动向可以了!布寨沉声道:“若果如锡宝兄弟所说的话,那眼前是我们女真从有过的危机,稍有不慎有灭族之祸!”锡宝齐篇古点头道:“布寨兄弟放心,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咱们女真确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布寨沉声道:“如是真的,那每一个女真的部族,每一个女真的子民都不能置身事外,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为了我们女真血脉的延续而战!”“请锡宝兄弟先在叶赫城住下,收拢族民,恢复战力,我立即派人联络所有的海西部族和东海部族,让他们的首领来叶赫城共商大事!”布寨立即开始安顿建州女真部族的难民们住下,同时派人到各族去报信,不止如此,他还派探子打探朝廷大军的动静。一时之间,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纷纷紧张了起来,这些部族首领们原本十分关注建州女真的战事,现在接到了布寨的消息之后,纷纷赶往叶赫城。而建州女真其余的几支族民终于赶到了叶赫部,虽然他们这一路减员严重,但是终于还是逃脱了出来。各部的头领纷纷汇聚到了叶赫城,连一向待在深山的野人女真头领也来到了叶赫城。可能女真的部族头领们还从未这么齐整的聚在一起过。这次因为布寨说是女真灭族之祸,所以这些部族头领才纷纷来到了叶赫城。当然也是因为现在的叶赫部十分强大,是女真部族最强大的部族。汇聚在叶赫城的部族头领们纷纷扰扰争议不小,有的认为布寨是杞人忧天,有人则赞同布寨等人的看法。在他们争议不断的时候,布寨派出去的探子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汇聚起来的各种消息,让所有的部族首领都沉默了。田世元率领的大军正在加快推进,仍然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剑指海西女真。不止如此,连抚顺一带也开始戒备起来,昌国公正带领大军进军抚顺。这下原本争执不下的各部族首领们全都怵然而惊,那些原本认为是杞人忧天的部族头领们也都闭嘴了,因为他们不得不信,大明的这番做派分明是要围剿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