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军出征,留守在叶赫城的人日夜悬心前方的战事,因为这场大战关系着整个女真的生死存亡。!他们心最期盼的自然是大军能击退明军,他们吃不下睡不着,每日间是翘首以待胜利的消息。胜利的消息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漫山遍野的败兵。即便是个傻子这一瞬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女真的大军败了!这一刻,每个人都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水,心里的寒气仿佛连心都要冻僵了。败了意味着什么?死亡吗?好想逃跑啊,可是他们又听说无论是北面还是东面都已经被堵住了,想跑都跑不了。望着这般景象,殊兰俊美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眼神有些茫然的喃喃道:“大军真的败了吗?大军怎么会败了呢?那可是三万大军啊,那么多骁勇善战的勇士,怎么可能败了呢?”不管再如何不信,但是面前的溃兵却是真的。殊兰浑浑噩噩,直到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殊兰仿佛认不出来了,她的父亲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殊兰惴惴不安带着一丝哭腔叫道:“阿玛?!”锡宝齐篇古想勉强笑一笑安慰一下她,但是他却是在笑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殊兰还能不能活过明天,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锡宝齐篇古长叹一声道:“败了!惨败!”殊兰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小脸煞白道:“怎么会败了呢?”锡宝齐篇古摇头叹道:“明军的火枪阵太强大了,非血肉之躯所能抗衡!”福满叫道:“明人实在是太狡诈了,根本不敢和我们肉搏,只知道躲在后面用火枪,若非他们仗着火器之利,咱们早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了!”锡宝齐篇古无力的摆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厉害是厉害,咱们女真冲不破火枪阵是真的!”殊兰有些惊恐道:“阿玛,那,那咱们怎么办?”福满听了立即叫道:“守城!咱们只要守住城池,等到冬天大雪纷纷,明人自然退却了!”锡宝齐篇古听了斥道:“守个屁的城,叶赫城才多少粮草,能守到冬天吗?况且叶赫城根本没法和大明的城池相,明军的火炮犀利,别说守到冬天了,恐怕用不了三天城池火炮轰破了!”福满听了立即叫道:“那怎么办?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张知节那厮又不接受投降!”锡宝齐篇古叹道:“别无他法,只能向东逃,逃进大山里!”殊兰听了惊道:“向东?阿玛,东边也有明军阻拦。”锡宝齐篇古沉声道:“东边的明军肯定不如后面的追兵强大,咱们只要冲破了阻拦,还是能够逃进大山的!”殊兰只是听着能感受到了,这是一条血腥之路,不知会有多少人倒下。问题是即便是逃进了大山又如何,马是冬季了,大雪封山,他们逃跑又不可能携带什么物资,要吃的没吃的,要衣物没衣物。。。。。。殊兰的脸色愈发的雪白,锡宝齐篇古也能明白她心所想,惨笑道:“没有退路啊,这是唯一的生路,无论如何只要逃进了大山里,总有人能活下来,咱们女真的血脉也不至于断绝。”“福满,快去组织族人准备向东退却,没有时间来收拾东西了,带几件衣裳,带几天干粮,一定要快。”锡宝齐篇古吩咐福满道。福满答应了带着人去组织族人去了,锡宝齐篇古这才对殊兰道:“殊兰,阿玛这去整军,你一定要跟在大军后面,若是大军冲开了明军的阻拦快点向东逃,不要管我们!”“若是,若是,被明军拦住了,你大喊是那小子的女人,你手里不是有他的牌子吗?他是昌国公的小舅子,别人怎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以后,为妾也吧,为婢也吧,活着,什么都好!”说罢锡宝齐篇古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殊兰看着自己父亲苍凉的背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从身掏出了一块腰牌,这是徐光平的腰牌,是徐光平送她的时候她从徐光平身顺的。原本是想要捉弄一下徐光平,没想到阿玛要她让用这个来保命。只是,算能保的了她的性命,却也保不了她阿玛的性命,保不了她阿哥的性命,保不了她族人的性命。后面有明军追击,叶赫城也不宜久留,布寨在叶赫城统和了败军,立即向东退却,他们必须要冲个缺口,逃到大山里去。大军在前方开路,后面的女人们扶老携幼跟着,为了避免被后面的追兵追来包了饺子,大军行进的很快,但是后面的人却不见得都能跟来。旷野到处都是哭喊声,秋风萧瑟,仿佛天地同悲。入目之处全都是凄凉的景象,殊兰的脸湿了干,干了湿,不知道流下了多少眼泪。田世元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叶赫城,只是如今的叶赫城已经是一座空城。也许这里曾经是女真最繁华的城池,只是从今以后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田世元并没有进驻叶赫城,而是挥了挥马鞭下令道:“继续追击!务求彻底剿灭女真!”大军越过叶赫城,继续向女真溃逃的方向追去。朝廷大军大破女真,这让徐光平听的心激荡神往不已,若是能自目睹这样一场大战该多好。只是可惜,他只能督运粮草。趁着回到了抚顺城,徐光平一溜烟的跑来了,涎着脸道:“姐夫,听说田将军大破女真,如今正在带军追击,姐夫您不去看看吗?”张知节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徐光平急道:“姐夫,这都要结束了,难道你亲自去慰问一下将士们吗?”张知节摇头道:“我答应了你姐姐,不战场了!”原来根结是在这里!徐光平急道:“姐夫,这大战都已经要结束了,不能算战场了!再说了,姐夫,您不想亲眼见到女真的覆灭吗?”ps:烦心事儿好多!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