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余的女真人被逼迫在了包围圈里,已经是无路可逃,经过了连番冲锋,如今他们损失惨重,现在面对三面大军的包围已经是穷途末路。大军不断的逼近,有心怀侥幸的女真人打算从空隙偷溜,他们以为自己不起眼不会引起注意,但是三支大军的游骑却瞬间出动,很快将他们斩杀。东面的火枪阵正在前进,布寨他们脸色惨白,可以预见,只要到了射程之内,火枪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火。密集的火枪之下,谁能生还?难道他们女真真的要尽数灭亡于此吗?布寨等人心升起了无尽的绝望。女人孩子们绝望的哭泣,男人们紧紧握紧了手的刀枪,心愤懑不甘。他们悍不畏死,但是却根本发挥不出他们的勇武,火枪之下,他们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残余的部族头领们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心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艰涩道:“怎么办?如今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所有人这样死去吗?”锡宝齐篇古沉声道:“冲不出去了,也逃不掉了,如今只有唯一一丝生机,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生机?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连忙问道。“跪地求饶!也许能有一丝生机。”锡宝齐篇古沉声道。“什么?跪地求饶?!可是大明根本不接受咱们的归顺,若是能接受咱们的归顺的话,咱们早归顺了,还用的着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吗?”其余的头领们纷纷惊问道。这时布寨听了点头叹道:“不错,如今这确实是唯一的一条生机了!咱们反抗也是个死,唯有跪地求饶,祈祷他们心能有一丝怜悯!”其余的人默然无语,他们明白了布寨和锡宝齐篇古的意思,他们如今别说打败明军了,连逃走的可能都没有,无论如何反抗都免不了死亡的结果。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赌跪地求饶能不能激起明军将领的怜悯。若是能激起明军将领的怜悯尚有可能活命,如果不能,那等于引颈戮。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其余的头领默然之后也只能无奈点头。布寨听了沉声道:“让大家都跪地好说,问题是我们如何能见到明军的将领?”“若是我们贸然过去,怕是还没有开口被砍杀了!这样的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锡宝齐篇古闻言开口道:“这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试试。”布寨闻言问道:“哦?事情急迫,锡宝兄弟若是有什么办法不要藏着掖着了。”锡宝齐篇古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小女手有一块腰牌,是徐光平的。这徐光平是昌国公的小舅子,或许能派的用场。”众人闻言有些狐疑的看着锡宝齐篇古,锡宝齐篇古见状苦笑着解释道:“小女不是去辽阳见过昌国公吗,当时是昌国公的小舅子领的路,小女调皮,将这徐光平的腰牌给顺了过来。”布寨听了叹道:“这还多谢殊兰格格的无心之举,或许能救咱们全族人的性命。”锡宝齐篇古连忙叫人去将殊兰找来,没一会儿殊兰小脸煞白的来了,她已经看出了如今的形势,大军终究没有冲开明军的阻拦,如今他们已经被明军彻底围住了。“阿玛!你找我?”殊兰带着哭腔叫道。“殊兰,你手的腰牌还在吗?”锡宝齐篇古沉声问道,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十分沉重,因为这腰牌是殊兰的护身符,殊兰很可能能凭着这枚腰牌活下来。但是现在他却要将这枚腰牌要走,他心怎么可能不感到沉重,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啊!可是他也是为了所有女真人的生机啊。不过殊兰倒是没想到这些,十分干脆的将腰牌掏了出来道:“阿玛,腰牌在这里!”布寨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被这枚腰牌吸引了过去,这枚腰牌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时候却承载了他们的希望。锡宝齐篇古有些艰难道:“阿玛要用一下腰牌,去见一见明军的统帅,如今我们已经逃不掉了,唯一的生机是乞降!”殊兰听了十分果断的将手里的腰牌塞到了父亲的手里,咬了腰嘴唇道:“阿玛,我也想跟着去,毕竟我见过昌国公!”锡宝齐篇古闻言摇头苦涩道:“昌国公并不在军,领军的是田世元!”不只是锡宝齐篇古黯然,布寨他们也觉得黯然,他们也希望昌国公能在军,因为昌国公位高权重能够决定是否接受他们女真的归顺。所以如果他们能够获得昌国公的怜悯的话,能逃脱这一切,但是昌国公却不在这里。即便是他们能获得田世元的同情,田世元也没有这个权利这样做,他还要请示昌国公,这其的难度大了。所以他们心黯然,但是算难度再大他们也别无选择,因为他们唯有这一丝渺茫的希望。殊兰没想到昌国公竟然不在军,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想跟着,因为等在这里也是一死,所以危险不危险的她根本不在乎了。跟去说不定她还能帮什么忙呢。“阿玛,即便是昌国公不在这里,那徐光平说不定在军呢,我跟去能帮什么忙也说不定!”殊兰坚持道。锡宝齐篇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那好吧,你跟在阿玛后面吧!”他也明白如今的处境,已经没什么危险不危险一说了,若是乞降失败的话,谁都活不了,无非是死的早一刻晚一刻罢了。很快旷野的女真人纷纷朝着大军的方向跪了下来,不只是那些女人孩子跪下了,连那些幸存女真的勇士也跪倒在了地。布寨接过了锡宝齐篇古手里的腰牌,长吸一口气道:“走吧!”说罢大步向着西边逼来大军走去,十几个部族头领俱都放下了手的兵器,毅然决然的跟在了布寨和锡宝齐篇古的后面。